縹緲閣裏,靈希整理著兩人的包裹,她們隻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很快就整理完了,接著靈希又收拾起院子裏的雜草,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有人給她們送來熱水和棉被。
靈希氣鼓鼓的看著院子門口說道:“小姐,她們也太欺負人了。”
“今日她不送,明日她會求著我收。”衛祈寧歪靠在軟榻上捏著一本書看慢悠悠的說道。
今日是她特意求了外公讓玉青崖來送信的,玉青崖雖是三品參將但是人長得憨厚樸實,嘴巴又笨不會說,任誰看起來都像個小侍衛。這個啞巴虧不知道小薑氏吃的開不開心。
第二日,眾人都去了薑氏的房裏請安,唯獨衛祈寧沒有去。
薑氏正坐在上首看著下麵的小薑氏問道:“二丫頭呢?”
“這……聽說是病了。”小薑氏掩著嘴說道。
“病了?”薑氏皺眉。
“祖母,她昨天還差點把人打死,今天就病了,我看她就是故意不想給祖母請安。”衛祈嫣不屑的說道。
薑氏的的臉沉了下來,她捶了捶拐杖說道:“趙嬤嬤去看看究竟病成什麼樣連給祖母請安都來不了。”
“祖母勿惱,興許是養在邊疆不懂規矩耍性子罷了,找個嬤嬤好好教教便是。”衛祈華上前輕撫著薑氏的背柔聲說道。
衛祈華是薑氏最疼愛的孫女,見她滿臉擔心的給自己撫背,心裏的怒氣稍減。
趙嬤嬤帶著人來到縹緲閣,小薑氏還沒有給縹緲閣撥人,所以閣裏就衛祈寧和靈希兩人,還沒到屋門口就聽見裏麵傳出撕心裂肺的嚎哭。
“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不要丟下靈希……”
趙嬤嬤聽見哭聲急忙快走幾步,現在已是深秋,屋內並沒有燃炭火,空氣中泛著絲絲寒氣。衛祈寧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件薄被。臉色慘白,汗濕的頭發貼在臉上,胸部起伏微弱。
見趙嬤嬤進來,靈希一把抱住趙嬤嬤的腿哭道:“嬤嬤救救我們家小姐,我們家小姐自小體弱,昨日又沒有炭火,沒有棉被,沒有熱水,小姐一早就病倒了。這下怕是不好了……嗚嗚……”
趙嬤嬤隻覺得背脊一寒,她是丞相府的老人,自然知道衛祈寧的身份,她的外公可是建威大將軍,她若出了事丞相府必定要有人陪葬,首當其衝的……丞相府的管家可是她的親侄子。
趙嬤嬤連忙轉身帶著人往薑氏的院子裏走去。
衛祈華正陪著薑氏說著什麼,惹得薑氏笑個不停。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趙嬤嬤滿頭大汗也顧不得給其它主子見禮,急忙跑到薑氏耳邊悄聲說著。
薑氏聽完猛的站起來,她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小薑氏一眼說道:“你幹的好事。”
小薑氏的身子一僵心想難道真的病了。
薑氏轉頭對著趙嬤嬤說:“快去請大夫。等等,拿我的牌子去請王太醫來。”
趙嬤嬤趕緊弓著身出門去找太醫。薑氏帶著眾人浩浩蕩蕩朝縹緲閣走去。
下朝後準備探望孫女的沈木青和衛銘剛進了丞相府大門就碰見拿著薑氏牌子準備去請太醫的管家,聽說是給衛祈寧請大夫,沈木青立刻扯起衛銘扛在肩上用輕功朝飄渺閣飛去。
飄渺閣裏靈希還在鬼哭狼嚎,薑氏趕緊快走幾步進了屋內,她看著屋內的布置皺緊了眉頭。
“咦?野丫頭你真的病啦?”衛祈風從人縫裏擠進來跑到床邊看著床上的衛祈寧說道。
他伸出手摸了摸衛祈寧的額頭,陌生的觸感讓衛祈寧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
“都讓開。”沈木青在屋子門口大喝一聲,眾人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讓出一條道。沈木青大踏步的走進屋內,看著床上躺著的似乎毫無聲息的衛祈寧,仿佛又讓他見到了死去的沈念懸。
沈木青握緊的雙拳上血管突突的跳著,渾身散發出一股殺氣。
本來因為沈木青的視而不見很是生氣的薑氏被沈木青此時的樣子嚇了一跳,她倒退一步差點摔倒。
門口的衛銘見此情景趕緊走進屋內站在薑氏身前。沈木青轉頭看著衛銘說道:“十七年前我把我的掌上明珠交給你,不到三年你就讓她香消玉殞,現在我再次把我的掌上明珠交給你,不到一天居然變成這樣。”
“太醫來了,太醫來了。”一個中年男子背著藥箱被管家拉著跑進來。
“嶽父,先讓王太醫給寧兒看看。”衛銘不留痕跡的擋住薑氏對著沈木青誠懇的說道。
沈木青見王太醫走進來趕緊側身讓他上前把脈。
王太醫將手指放在衛祈寧的手腕上,須臾他便收回手說道:“這是體虛之症狀,我開一些養身的藥,隻要好好將養一段時間便可。”
他轉眸看了看滿臉緊張的沈木青,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衛銘說道:“咳……這……屋內最好生一些炭火,這虛弱之症,萬不得受寒。”
王太醫寫好方子便趕緊告退,衛銘和沈木青他哪個都得罪不起,這深宅後院不知道有多少隱秘。
“野丫頭你醒了?”衛祈風大聲叫道。
沈木青趕緊奔到床前,見睜開眼的衛祈寧對著他做了一個極其古怪的表情,沈木青頓時放下心來,他狠狠的瞪了衛祈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