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地主壓榨佃戶也是有限度的,但這個限度取決於人口密度,密度越大,壓榨的越狠。
我手裏的莊子,佃戶成分又分兩種,一部分為家奴,也就是賤籍,這部分人沒得選,隻能世代為我幹活,除非我發還他們身契,改籍良民。一部分為佃戶,人家也算良民,子孫也是可以科考的。
兩部分人混雜在一起,這待遇自然也不會有兩樣,也是同樣的三成地租,若家奴沒有犯錯,我也不能隨意剝奪人家的經營權。
當然,若我是個混蛋,我也可以對家奴亂來。
可惜,我不是!強扭的瓜不甜,逼迫他們去種也不會有好結果。
所以我選擇另起爐灶,買些田地權同田麵權還沒有分離的土地,這地我也不出租了,直接雇人來耕種。雖然付出的成本更高,但也會少了不必要的麻煩,而且產出物都歸我。
以皇祖母,皇帝為首的皇室成員給我做廣告,我這些新物種在成為爛白菜之前還是可以當珍珠來賣的。
看吧,沒有風險也就很難發財。
如果這些老頭一開始就答應了,他們明年很大可能會狠狠賺一筆,因為佃農的產出還是擁有部分自主權的。結果他們逼著我去想別的出路,那這個錢,他們也就不要想了。
我站起身,對他們說。
“我本意隻是每個莊子抽出一兩戶來試著種下,便不如意我王府也能托著,不至於讓佃戶過不下去。但既然大家夥一點兒風險也不願擔著,我也隻能另想辦法。
你們也別怕,該怎麼做還怎麼去做,本王也不會因為這點事去遷怒於哪個。就這樣吧,本王乏了。”
我是真懶得再搭理他們了,轉身就去了內宅。
身後,屋子裏死一般的沉寂,隻幾個呼吸又爆發出激烈的爭吵聲。
周總管小跑著追過來。
“殿下,您方才說的可是氣話?如今京畿的地價可不便宜,哪有放著自家的田不用返到去買地的。您先在內宅歇著,老奴一定好好整治他們,給殿下一個交代。”
我看著他,微微歎氣。
“我主意改了,便按著我說的去做,你也別去為難誰,刁難誰,怎麼請來的怎麼送回去,記著走時每人送份點心果子。這事沒辦成也不是他們的錯,是我太過想當然了。”
我這樣說,周總管卻沒有放下心中忐忑,說話間老頭就要屈身下跪請罪。
我攔住了他,冷著臉對他說,“你知道的,我不喜這套規矩,想說什麼就說,我聽著呢。”
周總管告罪著說,“都是老奴的過錯,這些年太過放縱他們了,叫他們忘了尊卑忘了根本,以至於敢在殿下麵前放肆......”
“這同你有何關係?”
我攔住他的話頭,說道,“我當時是有些氣的,但過後我又是高興的,能在我麵前說真話說實話是好事啊。個人有個人的想法,他們又不是木頭,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我方才說我的主意改了,我說的是真的,這個事你要緊著去辦,年前都要定下來。”
周總管聽我這樣說,竟一時愣住了,他小心翼翼的問我,“殿下當真不氣了?”
“我氣什麼?”
我帶著淡淡微笑對他說,“我今日還想通透了一件事,拯救蒼生的念頭要不得,有了好處也不能隨意送出去,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道不可輕傳,法不可賤賣,佛渡有緣人。
日後,本王等著他們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