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也沒人管,朝廷中樞的文官缺員近三分之一皇帝都不管,更何談我王府的破爛事。
臨出京前,我也隻為餘良佐討了一個副指揮使的官職,其他就沒有了,不是我不想給手下人封官,而是招募進來的都沒有資曆,兵部沒有檔案,報上去也沒有用。
沒有辦法之下,才采取邊軍做法,設立伍長、什長之類的。
嚴格來說,這些不是正式官職,而是行軍作戰時的臨時差遣,領軍將領要自掏腰包給他們發工資。
邊軍將領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世襲的軍職子弟大多是窩囊廢,不堪使用,有能力的反而難以獲取官職,將領隻能另起爐灶,把窩囊廢甩出去。
這也是邊軍逐漸軍閥化的原因之一,能打的已經不靠皇帝吃飯了,而皇帝養的都是酒囊飯袋。
我說的就是那些公侯伯爵,有一頭算一頭,都是酒囊飯袋。
我雖說對大明曆史一知半解,但有限的曆史知識也告訴我,對抗農民軍,對抗八旗,沒有任何一個爵爺的身影。
眼前的,萬曆三大征就是如此,世襲武將之家完全淪為國之蛀蟲。
我這邊的情況也不是很好,軍商不分,實際上是利用軍隊在經商,以商養軍。
這實際上就是嶽家軍的模式,戚繼光掃蕩沿海倭寇時也是這般做的,指望朝廷那點工資,鬼才給你拚命。
軍商不分是不可行的,錢同槍杆子握在同一批人手裏,太過可怕。
這一點,我同宋高宗想法相同。
趁著現在船小,還是及時分開為妙。
關於商貿,成立三家商行。
北洋商行,負責人楊家春,負責對朝鮮貿易。
這部分生意本來也是他負責,原有福船三艘,鳥船兩艘,炮艦兩艘。兩艘炮艦被調至澎湖,不足船隻則自行采購。北部海域相對安寧,福船鳥船配備點簡單火器也盡夠用了。
船員,半數抽調回澎湖,不足則另行招募;留在商行的,則不再是兵,而是雇員。
南洋商行,負責人沈興,負責對南洋貿易。
劃撥四艘炮艦,六艘福船給他,那艘朱印船改裝之後也劃撥給了他,不足船隻則另行采購。而船員,也是同樣做法,留下一半抽調一半,將士兵直接變為雇員。
西洋商行,負責人劉時敏,負責印度洋以及西亞貿易。
暫時,他這裏最是省心,隻需在澎湖坐鎮指揮,同朵思麻對接就是了。這部分雇傭來的人手,本也不是軍隊編製。
三家商行,就是瀛王府的錢袋子。
我把財務監督大權甩給了小卓。
這婆娘就是瀛王府的財務總監,手中有一支四十多人的專業會計團隊,我的管家婆。而暗中,還有曹化淳的稽查司。
一明一暗看住錢袋子,有了錢,便什麼都不是問題。
而軍製,也要調整。雖然隻有三千人,但我也下決心把製度建立起來,人管人是不成的,製度才是根本。
我以為,老式軍隊同新式軍隊的最大區別,不是裝備,而是製度。
王之下,設立侍從室,作訓司、軍法司、軍需司、軍務司。
簡單來說,就是把征召新兵、訓練新兵、士兵裝備、薪俸發放從指揮官手中剝離出來,這些事都由專業的部門來搞。除侍從室之外,每個千戶都有對應的科室同上一層對接。
這也是後世成熟的軍隊體製,保證槍杆子始終握在最高決策者手裏。
現在拿來用,我以為沒什麼不可以。
王命下達,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當兵同商行海員哪個好?這人啊,不可能是螺絲釘,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調動來調動去的,還有上門來求我的。
花費半個月時間,這人事才算確定了下來。
艦隊人事一分為二,相當於規模擴大了一倍,導致兩邊都缺人,招人又是一個大問題。
問題很多,似乎永遠都有,就一步一步來吧。
我是個有耐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