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如刀,凜冽的北風吹打在臉上刺骨冰寒。
曹化淳緊了緊袖口,一時間有些恍然,鬱鬱蔥蔥變為眼前的瑩白世界,竟是這麼的親切。
熟悉的港口,陌生的市井,北塘,越發的繁華了。
登梯下船,如路人一般穿過市井,酒樓茶肆,餛飩麵攤,肉包子鋪,無一不是熟悉的口味兒。
站在羅記包子鋪前,曹化淳猶豫片刻,買了兩個大肉包,哈索一口,滿嘴流油。
抬眼處,是一座青樓。
曹化淳撇了撇嘴,一臉不屑,他討厭青樓。
包子還沒吃完,門樓上碩大的燙金大字映入眼簾。
北塘造船廠!
門口,有四名衛兵守著,曹化淳拿出腰牌交給當值的伍長。
伍長看過腰牌,原本一臉欠賬表情瞬息間如花兒綻放。
“曹公,請恕小的眼拙,您這......怎麼就一個人?”
曹化淳答非所問,“趙先生,楊家春都在?”
“在的,在的,小的這就進去稟報。”
“不必了,我自己個進去就成,你忙你的。”
曹化淳背著手自顧自的走進院子,院子裏各種忙碌,也沒人注意他。
輕車熟路,曹化淳來到一間值房前,輕輕敲門。
一個書吏打扮的年輕人拉開房門,微微愣神之後,旋即麵帶驚喜。
“曹公,許久不見,快請快請!”
“是啊,這一晃就一年了。”
“趙先生,楊公,曹公回來啦!”
曹化淳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緊走幾步,對著掀開門簾出現在眼前的長髯老者躬身施禮。
“趙先生一向可好,曹小子回來了!”
“哈哈,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屋,外間冷的緊。”
“呦喝,個頭又長了?”
曹化淳瞥了一眼楊家春,“你是沒得長了!”
故友重逢,無限歡喜,三人盤腿坐在熱炕上,書吏上茶之後,輕輕關上房門。
楊家春急著問道,“殿下呢,殿下可還好?”
“都好,都好,殿下讓我代問你們好,這不給你們送年貨來了麼?”
趙士楨責怪道,“你倒是提前說一聲,也好到碼頭去接你。”
曹化淳莞爾一笑,“先生,殿下在澎湖,身邊也就帶三四個護衛,我這做奴婢怎敢招搖過市,人前顯擺啊,一個人也好,清淨。”
趙士楨聞言越發的欣慰。
“好好,你是越發的沉穩幹練了,貴而不淫,方為大丈夫!”
楊家春一臉調侃的問道,“你回來,不僅僅是送年貨吧?”
曹化淳麵色認真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交給趙士楨。
“這是殿下給二位的書信。”
趙士楨打開書信,觀看過後又交給了楊家春。
楊家春看過之後,略帶疑惑的問道,“有關遼東軍情,一直有留意著,我這幾日便整理成冊,你帶回去就是。隻是為何要買建州奴隸呢?”
曹化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總之是殿下的交代,你照辦就是。”
“還有這馬匹,且不說草原馬到了瀛州能否養的活,你們寄回來的瀛州南洋見聞我也看過,多濕熱叢林,這馬匹也無用武之地啊。”
“南洋我沒去過,但瀛州並非如此,平原地帶也多有草場,若有馬匹相助,對開拓瀛州大有裨益。”
楊家春點點頭,“如此,我記下了,回頭便去安排。”
“還有一件大喜事要告知二位。”
曹化淳身體前湊,聲音壓的極低。“大姑娘身懷六甲已有七個月,不久之後我瀛王府便有世子誕生,尊榮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