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好!好!天佑我家瀛王,天佑世子!”楊家春興奮的眼圈泛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趙士楨聞言驚訝片刻,旋即問道,“此乃大喜之事,不過老夫且問你,殿下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聞言,楊家春的笑聲戛然而止。
曹化淳則搖頭苦笑。
“此也正是我為難之處。殿下令我入宮覲見老祖宗,懇請老祖宗從中周旋,定名份入宗譜。但大姑娘卻私下裏叫我瞞著。真叫我好生難為!”
趙士楨一聲長歎。
“尚未大婚,無有正妃,如何定名份,於禮不合啊,此必觸怒陛下。”
“可也不能不入宗譜啊!”楊家春急著說道,“若此事拖延下去,陛下豈不是更加盛怒?”
沉默了好一會兒,趙士楨說道。
“此事事關重大,老夫以為殿下此舉最為穩妥,即便不能定名份,也要宮中知曉此事。且皇太後何其睿智,自會拿捏分寸,你也不要過於為此事煩惱。
無論如何,皇家子嗣繁茂也是好事,陛下也不過會責罵幾句罷了,想來也不會過於苛責。”
曹化淳躬身施禮,“多謝先生解惑!”
趙士楨急忙擺手,“老夫何敢言賜教,官場數十年不過爾爾。隻是有此一說,對與不對尚在兩可之間。”
曹化淳笑了笑也不再多言,而是把手伸向楊家春。
“禮單給我,咱倆個的湊一塊送入宮中,陛下麵前也好說話。”
兩個人各自拿出禮單,一番核算。
可估價的,總計7萬兩,就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玩意無法估價。
趙士楨就笑道,“有了這份孝心,足以撫平聖怒了,你又有何可擔心的!”
禮物還不止如此,但凡同朱常瀛親近的,都有一份,曹化淳算了算,竟然要帶著價值十萬兩的年禮入京。
......
南洋,榮昌城。
顧長雲同鄒啟懷站在城頭遠望。
鄒啟懷罵罵咧咧,“直娘賊!荷蘭夷走又不走,打又不打,整日在附近海域遊弋,你也真沉得住氣!”
顧長雲微微一笑,“為將者要心如止水,你心亂了!”
丁香島的平靜在半月前被打破,兩艘低地武裝商船出現在南部海域,你追他跑,你回他來,間或有進出丁香雙島的船隻被攻擊。
這讓土著產生了不滿,認為瀛州軍沒有保護他們的安全,並影響了正常商業。
顯然,荷蘭東印度公司想要打擊瀛州軍在土著中剛剛樹立起來的威信,這很重要,因為殖民就是依靠威嚇同收買建立起來的。
鄒啟懷仍舊心有不甘道,“若追,未必不能圍堵他們。”
“要等!”
顧長雲堅定的說道,“一定要等探查安汶海域的船回來再說,我們對丁香島以南海況一無所知,而且他既然敢來,就一定有所依仗。橫豎現在也不是丁香收獲期,荷蘭夷這樣做對我們一點損失也沒有,我們急什麼。”
“可是我擔心馬尼拉也會來添亂,如果兩家隻是騷擾而不攻打,我們將會十分被動。”
“所以更要小心謹慎,這城池在我們手裏,又為何要在海上同他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呢。”
“雖然如此,終究還是不甘心!”
顧長雲不急不慢的說道。
“我來時,殿下曾同我說,來的這一波荷蘭夷並不是國家的軍隊,而是一夥武裝商人。商人最大的軟肋是什麼?錢啊。
隻要我們牢牢把控住特爾納特同蒂多蕾,就掐住了他們的命脈。等著吧,下一季丁香收獲時,或許就是我們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