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童,一男童懷抱月琴,一男童清唱坊間春色小曲,酒菜端上,隻等賊人入套。
等了有半個時辰,樓下兀的吵鬧起來。
十幾個黑衣江湖客模樣人闖進來,敲桌子瞪眼,討要酒菜。
曹化淳隔著門縫看過,見陳振龍彎腰成大蝦米一般,正諂媚的陪著幾人上樓。
居中兩個,一個身材高瘦,八字山羊胡,一個身材中等,麵黃少須,鼻孔下長個豆大的黑痣,
“魏爺,就是這間房,人就在裏邊候著呢。我跟您說,您看了一準滿意。這可是我從揚州花高價尋來孝敬爹的。”
那高瘦漢子頻頻點頭,“好說,好說,隻要貨色好,回頭就帶著你去見爹。”
黃臉漢子撇了撇嘴,“你小子忒會鑽營,等見了爹,不會把俺們一腳踹了吧?”
“哪能呢哪能呢。”陳振龍低頭哈腰,“我這一身的富貴都在魏爺,林爺身上呢,便是將來發跡了,也忘不了二位的恩情。”
說著,陳振龍推開房門,“魏爺,林爺,裏邊請!”
幾個漢子當場愣住,一陣風來噴鼻香,房中兩個玉人羞雲怯雨,萬種妖嬈,起身輕飄飄萬福,又含羞帶臊的坐了。
“嘿嘿,真特釀的夠味啊。”
魏天爵幾步搶進門,就把一人抱了坐下,並肩交股,扯開衣領看了又看。
“冰肌玉骨,柔弱如水,真個是好貨色。”
“我把你個沒出息的浪貨!”
林宗文罵了一聲,走進房間,圍著二人轉了幾圈,提鼻子狠狠吸了幾口。
“這香湯裏泡著長大的,怎恁的香?果是極品!”
說著,兩貨便猴急的動手動腳,那兩個娃就隻能嬌笑著躲避,時不時還撩撥一下二人。
陳振龍輕輕咳嗽幾聲,“二位二位,別急啊,您看這兩個可合適拿去孝敬爹?”
魏天爵骨頭都酥了,坐在板凳上抱著人不放,不耐煩的說道。
“你放心,過幾日爹就來,到時候一準給你引薦。”
那黃臉漢子也附和道,“陳掌櫃你堵著門作甚,進來一起耍。你們幾個,都滾去樓下喝酒去,別擾了爺爺們的雅興。”
幾個漢子聞言便下了樓。
陳振龍反手把門關上,而後對著二人諂媚一笑。
“二位也別猴急,這兩個還會幾首小曲兒,咱幾個先喝幾杯,也好助興。”
陳振龍提起酒杯,為兩人各斟了一盅,這酒色如黃金,粘如蜂蜜,酒香四溢。
“二位,這酒用老參、鹿鞭、麝香泡了三年,幾口下去,便石頭縫也能戳個窟窿!”
“是麼?”魏天爵端起酒盅聞了聞,“卻是助興的極品,我說陳掌櫃,往日裏可沒見你拿出來孝敬咱。”
陳振龍也不接話,隻叫兩個小的彈琴唱曲兒,這邊又殷勤敬酒。
這酒......藥力確實足夠強大,隻三杯下肚,林宗文的大黃臉已是紅的透亮,興致大起,便什麼也不顧了,隻往人身上去摸。
那魏天爵也是心癢難耐,如發了情的狗一樣抱人上床,胡啃亂咬。
曹化淳向樓下張望,見二人帶來的狗腿酒興正濃,便向手下人使了個眼色。
隔間的暗門被輕輕推開,幾個身影迅疾撲入房中,將兩個狗才脖子一把掐住,竟發不出一絲聲音。
“接著唱,接著唱!”
陳振龍眼見事成,卻也不敢大意,叫兩個小的繼續彈琴唱曲,空出手來也上前幫著綁人。
這兩個十分的不老實,鼻孔哼哼就要掙紮。
但曹化淳帶來的人都是好手,有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木棍,頭裏裹著棉布。對著後腦勺一人一下,眼睛一翻,這人就暈死過去。
裝麻袋裏從後窗戶吊下,塞進馬車,鞭子一甩,轉過街角不見蹤影。
曹化淳看向那兩個娃,滿意的點點頭。
“換過衣服,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