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備,無我命令不準開槍!”
雖然死了人,但吳天佑覺著這事也不怪他不是,如果可以和解,那自然最好了。
話說也不曉得島民的主食是什麼,總不能見天啃椰子吧。
隊伍摸索前進,行路間時而得見血跡,顯然有人是奔著這個方向逃走的。
進入椰林,幾個不開眼的手下提斧子就要砍樹。
海上漂了許久,饒是吳天佑也看著老大的椰子吞咽口水,但還是一腳一個將他們阻止。
“島就這麼大,你知道有幾棵椰樹?忍著!”
村落在望,隊伍不得不停了下來。
從村落方向傳來帶著哭腔的吟唱聲,雖然聽不懂,但可以猜測應該是在祭祀或者祈禱。當然,最大的可能是送葬......
所有人都看不懂了。
大副老趙愕然道,“島民的警惕性這麼低的麼,難道不應該逃跑?”
“你看我作甚,我也不知道啊。”
吳天佑琢磨了片刻,低聲嘀咕道,“也許這島上就是桃花源呢,從來沒有過爭鬥。你也看到了,他們雖然體格強健但確實沒有什麼戰鬥經驗。”
老趙嗤之以鼻,“你信?如果真這樣,那廝為啥要搶咱?”
也是,就想多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島就這麼大,不爭不搶才奇了怪的。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動手!”
吳天佑再次強調,方才指揮隊伍繼續前進。
鬼子進村,百姓不以為然,真是離了大譜。
其實村人早就發現這一隊怪異的陌生人在靠近,但卻沒有停下儀式。
村中沒有圍欄,若幹竹木高腳茅草屋。隊伍就這般輕易的走了進來,成為儀式的看客。
嘔~嘔~
“我天呀,莫挨老子,老子要吐!”
要吐的不止一個,便自認見慣了大場麵的吳天佑在看了幾眼之後,也把臉瞥向一邊。
唯大副老趙一點也沒有影響,猶在興致勃勃的看著。
村中央有條狀石台,石台上躺著個人,那人早沒了氣息。
一個年老土著正拿著石刀在給屍體開膛破腹。
圍繞條石跪了一圈人,隨著吟唱有節奏的搖擺身體,場麵極為詭異。
“人祭啊。”大副老趙略顯失望,“我當年見過瀛州土著將俘虜腦袋擰下來,喝腦髓的盛大場麵。嘖嘖,人腦子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你閉嘴啊!”
吳天佑後悔了,怎麼就選了這麼個神經大條的大副。
那老者的石刀許是不怎麼鋒利,割了老半天,才將死者心髒取出來,而後高高舉起,吟唱了一番。
如此這般,這場儀式方才告一段落。
但別急,因為還有兩個奄奄一息的家夥等著挨宰呢。
而條石上,已經擺放了三個心髒。
老趙咽了一下口水,“我猜,他們會把心髒切片,然後分著吃。”
這場不堪入目的現場直播直接令強大殘忍的殖民者戰鬥力減半。
“狗日的老趙,你的臭嘴難道開了光麼?”
吳天佑簡直無語,還真特釀被老趙說中了,那些血淋淋的心髒當真被切片,而後分給部落裏的男童吃掉。
就也不用煮一下,直接就吃的。
搞完一係列儀式,方才有人招呼村子裏的不速之客。
終於喝到了清涼的椰汁,吃到了甘甜的椰肉,也看到島民的主食,木薯。
溝通完全靠手,實在無法理解,就拿木棍在沙灘上作畫。
如果老家夥沒有撒謊,大抵是說那些被掏了心肝的倒黴蛋都是部落的敵人,殺他們是為了複仇。
死掉的那個倒黴頭領應該叫博圖,或者他所在的部落叫博圖,原是島上的共主。
每年,部落要向博圖上貢糧食同女人,抽調壯丁為博圖勞作。如果誰不聽話,那自然是要挨揍的。
博圖已死黃天當立,翻身部落把歌唱。
搞了半天,原來是盟友。
一個鄉大小的島嶼,所謂的共主......
好吧,如今大惡霸死了,會有無數的小惡霸蠢蠢欲動。可以預料,中途島上又將掀起一番血雨腥風。而事件的導火索,也不過是瀛州為了設立補給點隨手而為罷了。
無論如何,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吃了人家的椰子,就要回禮。
大明是禮儀之邦,學堂培養的是仁義禮智信五好人才,禮節不能丟。
臨辭別時,作為回禮,吳天佑把隨身佩戴的匕首送給了老族長。
死人也是人,那石刀太特釀膈應人了。
常來常往,溝通越發的順暢,幾把菜刀買下海灣附近一塊地皮,數匹棉布娶了好幾個新娘。
小三百人呐,任重道遠,也不知島上有沒有這麼多待嫁女,好在船隊裏也沒那麼多光棍。
其實,吳天佑本不想娶的,影響不好。
奈何老族長的孫女太熱情,三天兩頭來送大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