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曆史被小小撥動了一下,但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朱老七隱隱感覺,無論這輩子圈下多大的地盤,大明也遲早是要分家的,就沒準還要為了爭家產而人腦子打出狗腦子。
而且終有一日,革命會到來,這個起點會發生在哪裏呢?值得期待。
那也不重要,肉爛在鍋裏,總不會便宜了外人。那個時候天下姓不姓朱已經沒了意義,隻盼著後世看在他勇作惡人的幾分薄麵上,別特釀的讓他斷子絕孫就好。
至此,馬六甲海峽北岸所有重要港口悉數為瀛州掌控。
在蘇門答臘島阿魯國,正在營建一處軍事基地。
忍不了了,堂堂殖民主義急先鋒,居然被一個地頭蛇騎臉輸出,這是恥辱。
與此同時,朱老七命令馬六甲總督府同外交公署聯合製定一份反攻計劃。
亞齊才多大地盤多少人口?連續作死之後,原本相對富庶的亞齊國已經處在財政崩潰邊緣,平民不說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但男丁的缺少已經導致部分田地荒蕪。
這個時候,即便淡馬錫不出兵,但支持一下亞齊國內反抗勢力還是可以的。
這輩子注定不做人,還特釀有什麼可顧忌的。
......
馬時楠坐在虎皮金交椅上,整個人都聽麻了。
為了適應新身份,更好融入土著大家庭,軍裝都被打包封存,取而代之,穿著打扮開始慢慢靠近江湖豪客。
現在看,永明城就是一窩馬匪。
他是山大王,柳主事就是狗頭軍師。什麼副營長、連長、排長就是大小頭目,甚至各有各的諢號。
馬時楠自號‘坐地虎’,柳主事自號‘小諸葛’。
大明的話本特別的多,隨便拿幾本翻一翻,也就什麼都有了。
眼前這貨是真囂張啊,見麵沒有幾句,就掐著腰以命令語氣要求馬時楠歸附建州,稱臣納貢,言語之間充滿威脅,大概齊若不從命,便會被踏平山寨,雞犬不留。
那金錢鼠尾,都特釀要翹到天上去了。
“馬當家,你在聽我說話麼?隻要臣服我家罕王,接受調遣,便可獲封牛錄額真,管轄領內尼堪。這可是我家罕王的恩典,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這貨說的是官話,而且很溜,若不是那個發型,混在漢人堆裏也無人能夠認出。
牛錄額真,這個武官在建州體製內屬於基層武將。老奴規定,一個牛錄領壯丁三百人。
這個官給的小了,永明城有人丁千二百人,男丁八百餘。若是算上投靠來的幾個土人村寨,人口可是去到將近兩千。
不過這貨也不清楚永明城底細,倒也不能怪他。
馬時楠大嘴一咧。
“早聽聞建州罕王威名,不想咱也能入了他老人家法眼。”
“隻是我剛才沒聽明白,這又要咱歸順又要咱上貢,可賞賜呢?”
“我可是聽說了,有遼東漢人投奔罕王,分田分地,給豬給狗,還給娶媳婦。那咱帶著這幫兄弟,罕王能給啥好處?”
建州人少荒地多,女直人雖也懂耕種但卻不願意耕種,野慣了的,你讓他掄鋤頭刨地就還不如進山打獵。
這是民族習性,難以更改。
為了壯大實力,老奴確實對主動前去投奔的漢人不錯,大抵同朱老七一個套路,什麼都分,你給咱種地產糧食就行。漢人的事也基本由漢人來管,隻要你老老實實納糧。
話說大明也不爭氣,又是礦稅又是抽丁又是攤派啥的,把個遼東弄的烏煙瘴氣,百姓苦不堪言,就有不少外逃的,有的逃往建州,有的逃往蒙古。
這些地方的生存環境可比漢地相差太多,可見大明在遼東的統治有多混蛋吧。
這種事,馬時楠自然一清二楚,爭取遼東移民也是北洋商行的職責之一。
為了吸引移民,建州給豬給狗給牛啥的,確實有,但隻是個例,也就是個形象工程。
老奴兜裏能有幾個銅板,籠絡女直人都不夠呢,還給漢人,做夢去吧。別說他給不起,朱老七搞了一陣子不也放棄了麼,隻在特殊需要時臨時搞一下。
但馬時楠必須拿這個事當真,萬一老奴一拍腦袋就送幾十頭豬過來呢。
“你要好處?”使者把眼一瞪,麵泛殺機。“嗬嗬,當然有好處,能在此地安安穩穩的活著,就是我家罕王對爾等的恩典。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向我建州張嘴!”
我艸啊,多少年沒遇到這般囂張的家夥了。
“你娘!”
“老子弄死你!”
“你個韃子,找死麼?”
......
滿屋子人都聽不下去了,吹胡子瞪眼,這就要群毆。
“慢著慢著,都給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