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袁可立隻得返城,心情很糟糕。
瀛王,沒別的毛病,唯有一個,好女色!
話說好色乃人之本性,瀛王的女人也不算多,還稱不上淫欲無度,隻是這個好色的方式令人蛋疼,就總搞的跟偷腥似的。
由此,老頭的火氣又上升了一層。
“老爺,咱們回府麼?”
“不,去徐府!”
徐府,自然指的是徐光啟府邸。
徐老頭不喜城內擁擠,在城外建了處宅子,開辟植園,試種各類新式物種,研究各種農業工具。
他早年著有《農政全書》,但瀛州發展勢頭迅猛,新作物新農具不斷湧現,而隨著天文地理學進步,老頭又對種植有了新的認知。
《農政全書》已經不全了,要增要改。
配圖現在看來也極不專業。
這怎麼可以?
老頭可是有誌於將農學搬上大學講堂,獨設一科的,於是乎便有了這座莊園。諸多學子課餘前來研學,桃李芬芳!
車輪滾滾,行至半路,馬夫卻停下馬車。
“老爺,您看那是不是殿下的寶馬?”
袁可立探頭仔細觀瞧,可不是嘛,那馬乃是汗血寶馬,身形健美,毛管亮如塗油,整個瀛州也就這一匹!
“這是誰家的宅子?”
“不知道啊,小人這就去問!”
宅子門口有兩名便衣侍衛,孔武有力,麵帶倨傲。
老仆上前躬身施禮。
“叨擾兩位,袁公的車馬你們認識吧,袁公就坐在車裏,有萬分火急之事要求見瀛王殿下。”
兩名侍衛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開口道,“袁公的車馬,我等自然識得。隻是我等也不知殿下在哪裏啊,”
“不在這座府邸麼?”
“沒有,沒有,姚隊長奉命遛馬,中途訪友。”
老仆狐疑,“兩位,我家老爺有十萬火急之事要拜見殿下!”
“可我們真不知道啊。”
老仆剛剛轉身,袁可立已經下車,來到宅門口。
“我認得你們,你們是殿下馬弁!”
兩個侍衛神色略顯慌張,急忙拱手施禮,“卑職拜見袁督院。”
“殿下何在?”
“我等不知啊。”
“何故麵色慌張,言辭閃爍?”
說著,老頭也不管兩名侍衛,前行兩步,抬手推門。
大門竟然沒有上門閂,一推這就開了,兩名衛兵伸手去攔卻沒來得及。
迎麵,姚定邦尷尬的搓著手,隨即躬身施禮。
“袁公,您......您怎麼來了?”
袁可立不假辭色,“老夫來求見殿下!姚定邦,你不要騙老夫,我知道殿下定然在這座宅子裏,你為何要攔我?”
袁可立這老頭,剛正不阿、鐵麵無私、清廉如水,一身正氣!大凡這樣的人,你可以恨他卻不得不佩服他。
便朱老七都有些懼這老頭,就不要說其他人。
姚定邦急切間也沒了托詞,隻唯唯諾諾道,“袁公,殿下午後就會回府,現在麼......不方便見客。”
“為何?”
“這個......卑職也不好說。”
遮遮掩掩的,準沒有好事,袁可立把眼一瞪。
“殿下若有差池,或者有損名節,老夫第一個彈劾你!”
姚定邦無奈,隻得附在袁可立耳邊小聲嘀咕。
“袁公,您老就先回去吧,見到殿下,卑職一定第一時間稟告。”
聞言,袁可立一聲歎息,“老夫大概猜到是誰了,這宅子可是吳夫人的?”
姚定邦沒有說話,隻微微點了點頭。
“那好,煩勞你轉告殿下,老夫就在王府門口等著,盼殿下盡快回府!”
“一定一定,請袁公放心!”
屋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一對狗男女武鬥正酣。
朱老七也納悶,本來從艾麗西亞莊園打道回府的,就沒有想到半路有人打劫,簡直要了二弟小命!
吳四娘這個老娘們,不請自來,且還帶著孩子。
這就不能不見,結果見麵沒幾句就幹仗,這麼下去,朱老七覺著自己大概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