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喝了,項鵬飛自問酒量還可以,但卻比不了這幾個酒桶。
忽勒,他還是信任的,落籍瀛州本島,娶漢人女子為妻,子女兩個。由他與兩個家夥溝通,效果會更好。
這一天真是有夠累的,感覺心力耗盡。
回到船上,安排好值夜,項鵬飛叫過幾位參謀。
“穆克西、巴爾達齊,都是值得團結的對象。穆克西遷徙而來沒有根基,巴爾達齊為商謀利渴望權勢。你們要仔細調查,製定出一套方案來。”
吩咐完,項鵬飛便倒頭沉沉睡去。
這一夜平安無事。
船上的酒被喝光,達斡爾人同虎爾哈人睡的人事不省,想要拚命大概也隻能在夢裏了。
日頭偏中,帳篷方才拆解完畢,船隻調頭返回薩爾溫。
為了避免兩夥人再打起來,項鵬飛將穆克西同巴爾達齊都請到船上,陪著他。兩支馬隊也一個在黑水左岸一個在黑水右岸。
船隻逆行艱難順流卻快,不半日便抵達薩爾溫。
項鵬飛站在船頭,隻見兩艘三桅補給船泊在棧橋,棧橋上數人臨江翹首迎接。
仔細看,項鵬飛眼球突出,險些掉在地上。馬上傳令全軍整理軍容,便自己個也用力拍打身上灰塵,整理袋扣,還拿毛巾擦了把臉。
船隻靠上棧橋,項鵬飛幾個健步下船。
“楊師,學生有禮!”
“免了免了。”楊家春上下打量項鵬飛,感慨道,“不避艱險、為國為民,方顯男兒本色。永寧將士勞苦功高,殿下特遣我來慰問爾等。”
“不敢不敢,此人臣應盡之本分,殿下於我有再造之恩,何敢稱功?”
兩人敘話片刻,一隊騎兵從右岸趕來,江對麵還有一隊騎兵影影綽綽。
楊家春好奇問道,“這是?”
項鵬飛嘿嘿一笑,“正要向楊師介紹。”
“這位乃虎爾哈首領穆克西,這位乃達斡爾首領巴爾達齊。”
“二位, 楊師乃我大明瀛王府大承奉,奉王命特來巡撫北疆!”
穆克西同巴爾達齊對大明官職一無所知,但看項鵬飛對這人如此恭敬,自然也能猜到眼前人是位大人物。
各自見禮,楊家春不明情況也不好多說,客氣幾句之後,眾人進入營寨。
此時的薩爾溫就是一片大工地,尖木柵欄圍住,勉強可稱村寨。
安頓兩位來客歇息,又派人接應兩家族人,項鵬飛這才與楊家春關起門來說話。
將野馬河一事彙報過後,楊家春眉眼見笑。
“你做的極好,若能使二人為我所用,於拓殖黑水大有裨益。說一說你打算怎麼做?”
“卑職還沒有想好,原打算將二人送至永寧,與柳敬開商議如何來著。楊師來了,自然一切由您做主。”
“我兩眼一抹黑做什麼主?你二人商議就是,如需我出麵,你隻管對我說。”
“那……那學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按原計劃,學生將於半月後進抵伯力,建城地址已然選定,隻等破土動工。北疆夏短冬長,時間不等人,學生返回永寧一來一往時間就耽擱了。”
“如楊師不介意,您帶著他們兩個返回永寧,與柳敬開商議如何處置,學生則繼續留駐薩爾溫,而後前往伯力,您看怎麼樣?”
“可行,隻是我看黑水兩岸盡是沼澤,陸路不便,不如改乘船隻前往永寧。”
“好,我去同他們說,想來沒有問題。”
第二日,薩爾溫大閱。
如永寧例,論功受賞,頒發諸般撫慰品。
將士橫排縱列,山呼海嘯。
‘明軍威武,忠君愛國!’之聲震蕩山穀,回音不絕。
巴爾達齊與穆克斯算是貴賓,全程觀瞻,這就羨慕的流口水。
甲胄亮白如銀,刀槍林立,服裝無二色,整齊如一。
再看人家這流程這禮儀,以及賞賜諸物,無一件不令人豔羨。尤其那盔甲,刀劈一條印箭射一個點,防禦力簡直沒有天理。
這一刻,大明的強大在二人心中具象化了,將這支五百人的隊伍腦補為五萬人,五十萬人......畢竟大明有那麼大那麼多人。
他們萬萬不會想到,數年之後,達斡爾同虎爾哈子弟將高舉這麵軍旗,殺穿西域,屠城滅國,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索倫騎兵,國之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