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看起來很快到期,但其實對我來說度日如年。
麵具男自始至終都沒有讓我看一下他的廬山真麵目,隻是在送我離開之前,將自己貼身的匕首贈與了我:“保護好自己。”
隻有這五個字,我終於明白,這一個月的非人待遇並不是為了折磨我和取樂子,而是想讓我具備保護自己的能力。
可是我學無所成,辜負了他的心意。
“你也保重,我不會讓皇上動你的。”
不知怎麼的,我心裏對他生出了眷戀還有一種無由來的保護的欲望,無關風月,隻是一種難以名狀的羈絆感。
“那他也得有動我的本事。”麵具男不屑地說。
這孩子太狂了。我老公這一個月之所以按兵不動沒來剿匪,並不是能力不濟,而是我每日都會寫信報平安,不然分分鍾滅了他。
剛出太湖,便遇到了前來相接的春春等人。見我毫發無損,他們都喜極而泣,站在岸邊的三角楓下,哭成了淚人。
“你們怎麼在這兒?”我萬萬沒想到她們一直在蘇州等我。
“陛下讓我等留下,等到一月期限結束,親自護送老板回京。”
我瞥了瞥,想要找到老公,但又忍不住嘲笑自己太傻,他現在是一國之主,就算想為我留下,也不能長時間放著國家不管。
“這個可惡的狗皇帝,不勞他操心。”麵具男謾罵,轟走春春等人,偏執地宣布要自己親自送我回長安,若我的人不保證在五裏開外,他會大開殺戒。
沒辦法,隻能答應,誰讓我的命捏在人家手裏,可這小老弟不講武德,一個月的路足足走了兩個半月,不是車出故障,就是他患病,甚至還出現過道路失修親自下來幫忙修路的離譜行為,而且隻白天趕路,絕不超過八小時,多一秒都不走,比打卡上班的人還在時間上精打細算,主打一個拖延和磨蹭,但我也不好往依依不舍理解,隻覺得他是故意耍我。
總之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結束了莫名其妙的軍訓生涯。
可是回到宮中,我就後悔了——早知道不回來了!
因為那些胖乎乎的妃嬪竟然悄悄地變成了瘦子,這麼點時間,都瘦成了竹竿,走起路來娉婷嫋娜,搖曳生姿,我不得不懷疑她們暗中吃了什麼特效減肥藥。
反觀我,成了一個大胖子,一怪麵具男瘋狂投喂,二怪老公洗腦我在這個以胖為美的世界沒必要保持身材。
我恨!
尤其是看到長生殿裏的美女畫像,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足足一百零五張,有的策馬奔騰,有的泛舟湖上,有的對月遣懷,總而言之,雖然都是背影,也能一眼看透是絕色美女。
“這些女的是誰?”我恨不得將那些畫一一撕爛,以泄我心頭之憤。
這和綠我有什麼區別,算是素出軌了吧?
老公從後麵抱住我的腰,不回答,隻是笑,好像我在說什麼很可笑的事情。
“說!”
“老婆,你好好看看,除了你還能有誰呢。”他委屈起來,“你知道這些天我是怎麼過的嗎?十幾年來,你離開我的視線從來沒超過三天,可這三個多月的時間,我真的度日如年,可又不敢輕舉妄動,擔心把那混賬逼得狗急跳牆。隻好請畫師來,作了這些畫,以遣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