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三次打胎藥,我都沒有鼓足勇氣喝下去。
隨著細胞的生長發育,我越來越覺得它像老公所說的那樣,是個孩子,是我們的寶寶。
“老板,涼了。”夏夏催促我。
“你好像和她們不一樣。”
其餘的人都來勸過我,希望我能留下這條小生命,唯獨夏夏沒有,除了她很懂我的心思,我還能感受到,她還有另外一種情緒——一種對男人厭惡至極的感情驅使她沒有勸我。
“我……我覺得女人本來就不應當給男人生孩子。臭男人,隻會欺負我們女人,都該死。”
她的話讓我感到心疼,若不是前半生吃了那麼多苦頭受了那麼多罪,她的語氣不可能如此決絕和冷漠。
“夏夏,以後沒有人敢欺負你。”我想安慰她,但又擔心觸及她的傷疤,“以前的事,別想,以後的路,會好的。”
夏夏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老板,你都知道了?”
她問的是她從前的傷心往事。
“對不起,那是你的秘密,但是皇上他,為了我的安全起見,不得不去查清楚。”
“你不嫌棄我嗎?”她試探性地問。
“為什麼嫌棄呢?”必須立刻表明自己的態度,“你經曆那麼多倒黴,還能堅強地活著,說實話,我自愧不如,如果是我,隻會消沉,仇恨世界,然後想著毀滅人類。”
夏夏掩麵哭泣,哭完一掃愁容,恢複了她一貫的堅強。
“原本,我是對這個世界徹底灰心喪氣了,但慶幸的是,遇到了我生命中的兩個恩人,一個是當初救我出妓院的大哥哥,一個是你。”
看來當初火燒妓院不是她一個人幹的,有幫手。
“那個大哥哥,你現在還找得到嗎?”
“他也是個苦命人,若是能重逢,我一定會好好報答當初的恩情。”
夏夏歎了一口氣,似乎萬千感慨,她看著我的腹部,若有所思。
“你想要留下這個孩子了,是嗎?”
我有點遲疑,如果我點頭,那我就是背叛了我自己。
“你不會懷疑,當初陛下那麼說隻是以退為進嗎?”夏夏提醒我。
這個問題我想過,但我了解他,他不會,也不是這樣的人。
“我現在,其實不知道怎麼辦。”
確實,無比糾結。
“老板,我懂你,可是孩子一天天大了,不論是去是留,還是該早下決斷才好。”
我明白,可是……
“再給我三天時間,三天,我一定痛快點。”
我把那晚打胎藥推開,感覺聞到氣味,身體都會被損害。
自從我懷孕我就變得特別小心翼翼,甚至都不敢向太後請安,總是托病缺席,因為一想到密室中的那個人彘就心驚膽戰,生怕自己會被殃及,尤其是腹中的孩子。
還好手上的傷確實也未完全好,因而沒有任何起疑,隻以為我閉門不出是在養傷。
德妃最識大體,時長帶領眾妃嬪來請安探望,永遠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她甚至覺察出了我懷孕的跡象,但從不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