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都在即,所有人都在忙活。考慮到讓我安心坐胎,老公安排欽天監和禮部商量將時間推遲了兩個月,這才讓大家鬆了一口氣。
而我根本就不關心此事,全身心都放在腹中的孩子上,它已經兩個半月,距離上回說三天之後做決定已經過去N多日,我不能再模棱兩可,打掉還是不打,這是迫在眉睫的問題。
其實若不是德妃,我根本不堅定。她來的那幾日,我其實十分恐慌,固然心裏知道她身上的麝香不會給我帶來危險,但我還是提心吊膽,甚至愧疚不安,總想起老公對我說的那句話——寶寶知道會傷心的。
對,她老媽還在她還沒穩當之前就拿她冒險,以解決個人恩怨,這也太狗了。
“春春,你叫陛下過來。”
我決定了,留。
都嚴防死守還是來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
不知道老公聽到我親口說要為他生下這個孩子,是什麼心情,我摸著肚子,期望他加快腳步,趕緊出現。
“甜甜,怎麼了?”
不知春春怎麼措辭的,老公風塵仆仆趕來,一上來就上下打量著我,好像我那裏缺了塊肉一樣。
“我好端端的,你平白無故問這個幹嘛?難不成是想要我出事?”
老公看向春春:“她說你一直唉聲歎氣,我嚇壞了。”
我唉聲歎氣那是想到以後要當媽有點愁啊,生怕不合格,養壞了孩子。
“我沒事,你坐下,先用膳,等吃過飯後,我有事對你講。”
他有些忐忑,眼神流露哀傷:“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不要孩子了吧。”
雖說這些天我並未做打胎的舉措,但也沒有確切地說一定要留下這個孩子,老公一直不敢問,一是擔心給我壓力,二是萬一提醒了我又讓打胎的心死灰複燃。可他又不敢不問,總是委托夏夏等人暗示我,如果不要孩子必須早做決斷,否則太遲的話傷身體。
“不一定哦。”我故意逗一逗他,假裝愁眉不展。
飯才吃到一半,張秀玉火急火燎來從外麵進來:“陛下,奴婢有要事稟告。”
“言。”老公沒有抬頭,繼續為我夾菜。
真煩,豆腐,豬肝,黑木耳…… 對胎兒好的東西沒一個是我愛吃的,明明不愛吃,他還瘋狂夾,真是司馬昭之心!
本來就想吐,看到這些,孕吐更嚴重了。
張秀玉打量著我,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不方便的話就出去說。如果實在妨礙,要不我出去。”
我吐得難受,脾氣上來了,見什麼都很不爽,恢複經典的陰陽怪氣。
“朕和皇後沒有秘密,直言。”
“淑妃,有,有喜了。”
剛夾到嘴邊的土豆從筷子上滑落,我的第一反應是懷疑張秀玉搞錯了:“她不是打入冷宮了嗎?”
“不是前淑妃,是…… ”
“是青鸞?!”
我想起前幾日赤羽好奇地問我懷孕是什麼感覺,當時好詫異她怎麼突然對讀書之外的事這麼上心,原來是她姐姐……
張秀玉點點頭,眉頭皺成一團,可能因為我的臉色太過難看。
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腹部隱隱作痛起來,我下意識捂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