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受苦了”苗姐從她身後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你辛苦了”的表情看著她。
說完她就要走,誰曾想程念拉著她的衣角“苗姐,你們新聞部還缺不缺人。”
“你說,我現在要是去給他跪下,還來得及嗎?”
苗姐纖細的手指輕撫摸著她的臉頰,下一秒猛的拽回了自己的衣角“來不及了。”
“你加油,念姐。”
程念看著自己原先的同僚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隻能化悲憤為力量繼續奔波。
忙碌了一周,程念逐漸認識了組內的新同事,另外的記者嚴哥,李楊,瓜瓜,攝影鈡密,她每天都奔赴於各種“戰場”內。
下班前,程念把今天收集到采訪稿和素材交到了陶露的辦公室,剛出辦公室,看了一眼嚴哥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得出門了。
這次的糾紛是因為來電的群眾在武陵路的一家美容店被忽悠消費了7800元,這次剛剛了解到新消費者權益,發現自己被騙,連忙撥打了民視節目的熱線電話。
半個小時後,程念一行人剛剛順利解決完這起糾紛,一行人正往台裏的車上去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叫了她的名字。
“程念。”
她轉身抬眸看向聲音的來源,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乖乖的叫了一聲“容叔叔。”
容柏如今已經年近50,可他保養的卻跟三四十歲一樣,依舊和年輕時一樣風流倜儻,頗具成熟男性的魅力。
見到程念,容柏有些意外,他微微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容叔叔呢。”
“怎麼會呢?”程念看了一眼遠處在等待她的同事,抿了抿唇道“容叔叔,我還有點事,我得先走了。”
男人掩著唇輕咳了幾聲,微微頷首。
程念望著後視鏡,看著那抹身影愈來愈小,淡淡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程念頭靠在車窗,微微闔上眼睛,漸漸響起那些藏在記憶裏的碎片。
十五年前,她第一次從學校回到傅家時,入目的就是傅家客廳裏的一片狼藉,傭人在旁邊清掃,容柏從二樓下來,忍不住歎息,身上還沾著濃濃的中藥味。
程念轉身往樓上走去,剛剛到了二樓,就聽見了傅母夾雜著咒罵的哭聲。
這些年來每每都是如此,傅煒逸的父母總因為各種事而爭吵,這樣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因為兩人之間,就連最後的體麵都已經不複存在。
程念默默走到傅母的臥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傅母的聲音驟然清晰的響了起來,尖細的嗓音夾雜著不堪入耳的辱罵,像一個思維混亂的瘋子。
最終,她打破了梳妝台的鏡子,砸壞了屋內所有肉眼能見的物品,瘋狂的開始自虐,最後在地上拿起那把尖銳的碎片,毫不猶豫的往自己的動脈上割了下去。
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而女人似乎不知疼痛,四處揮灑著血液,仿佛那些東西本就不屬於她,一刀又一刀,她像是一個瘋子一般,癡癡傻傻的笑著,罵著,跳著舞著。
直到傭人聽到動靜跑到了二樓,每個人撞擊著她的身體,直到救護車的聲音傳進耳邊,越來越近,程念才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