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
德國女人去看了一眼傅煒逸的表情,卻發現他此時的臉色異常難看,手中還死死攥著手機,可是電話那端早就已經掛斷了。
“Verpiss dich, man!”
他伸手推開了女人的調情,轉身看著得知消息趕來的喬一鳴,他想,程小念說的原來是真的,他以後再也沒有大哥了。
另一邊,警局內的程念,看著因為欠費而突然中斷的電話,她如同一具丟了靈魂的木偶一樣,麵色蒼白的將頭埋於膝間,耳邊還回想著傅霆時臨走時的話。
“等我這次出差回來,再過不久就是你的生日了,這次,我一定給你帶回來一個特殊的禮物。”
“這是秘密,哪有壽星提前知道禮物是什麼的道理!”
很多年前的冬天,她在生日前送走了自己的父親,如今,她又送走了傅霆時。
或許,自己真的是一個災星,克自己,克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
翌日清晨,傅煒逸的身影才出現,他讓人連夜買了回國的機票,輾轉了意大利,才在早上趕回了濱江的市局。
傅煒逸伸手掀開白布,呆滯的看著躺在自己麵前的男人,麵色如常的重新蓋上,無人在意他垂在身邊的手緊緊攥成了一個拳。
“車禍的原因查清楚了嗎?”
到了如今,終於有人問起了事情的發生,陪著他們來看屍體的小警察平靜的闡述“車禍發生在盤山公路上,那裏平常沒有什麼人經過,所以攝像頭並沒有啟用,是兩輛車碰撞在一起的聲音驚到了住在附近的居民,他跑出去時看到出了事,才報警的。”
“另一個司機呢?”
“還在搶救,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來,至於沿途的監控錄像,我們也正在排查。”
傅煒逸轉身離開了太平間,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現最後一根煙已經在來的路上被他抽掉了,他有些煩躁的開口“屍體,火化了吧…”
“落葉最終都是要歸根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對誰說,或許是警察,或許是喬一鳴,又或許是程念。
傅霆時的離世給商政兩界帶來了不小的影響,下葬的那一天來了不少的人,眾人看著傅老爺子仿佛在一夜之間老了不少,皆是囑咐他要注意好自己的身子。
而傅煒逸一夜之間像是長大了一樣,這之後的所有事情都是他一手處理的,顯然他做的很好,頗有他兄長的樣子,可是卻又帶了一絲狠厲。
眾人漸漸散去,陵園內隻剩下了程念與傅煒逸兩人,他們身著同色係的黑衣,程念站在一旁,手裏握著一把黑色的傘,雨在這時淅瀝淅瀝的落下,傅煒逸伸手推開了她遮過來的傘。
男人靜靜的站在墓前,容貌隱晦冷靜,臉上的落雨隨著他無聲的眼淚模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