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大一剛開學那年,傅煒逸被傅老爺子送到了德國留學,像他們這樣出生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去考慮自己的未來該如何。
而程念整天泡在圖書館裏看書,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學習機器,就連平日裏在便利店打工的時候,手裏都捧著人民日報的書。
秋去冬來,又是一年,這一年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傅霆時自從和傅老爺子在書房裏大吵了一架之後,便常常不回家了,程念也很少再聽到關於他和他女朋友的消息。
直到那一天,程念剛結束便利店的工作,就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說是在盤山公路上發現了傅霆時遇難的屍體,打這通電話的意思是讓她聯係家人趕緊來警局看一眼。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打通的傅家的電話,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怎麼告訴的蔣嫂這個噩耗,隻記得自己當時大腦懵了好幾秒。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程念已經跑到的派出所,她臉色微白的跟著警察,到了太平房,在看到那具冰冷的屍體時,一股冰涼感自腳傳到了內心,眼淚無聲中瞬間落下。
“霆時哥?”程念不敢確認的看著靜靜6靜靜的躺在那兒的傅霆時,出聲喚了他一聲。
可是,這次,卻再沒有人回答她了。
那個會笑著應她,會溫柔的告訴她家裏沒有這麼多規矩的男人再也不會應她了。
傅霆時靜靜的躺在那兒,清冷英俊的容貌未曾改變,隻是整個人沒有了血液循環的支撐身子早已蒼白一片,她無力的扶住旁邊的牆,眼底水汽又彌漫了上來。
警局外雷聲滾滾,濱江這座城市被雨水籠罩,仿佛上天也在惋惜傅霆時的離開,程念靜靜的站在屋外,傅婉收到消息匆忙趕到警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上前就是給了程念一巴掌。
程念淡淡的沒出聲,無聲的承受著傅婉一下又一下的耳光,臉上已經有些變得火辣辣的一片,耳朵裏仿佛也聽不見了任何的聲音,隻是僵硬的笑著,任由眼淚落下。
而容柏伸手將傅婉摟在懷裏,試圖阻止著她的動作“夠了!”
沒有一會兒,她就聽見了太平間裏傳來女人淒厲痛苦的哭聲,在空氣裏久久的徘徊著,回蕩著,久久沒有散去。
程念整個人腦袋一片空白,一路麻木的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她僵硬的從自己外套口袋裏找到手機,在通訊錄裏翻找了好一會兒,給遠在國外的傅煒逸撥撥去電話。
電話足足響了半分鍾,電話那端熱鬧的氣氛與程念這端的沉寂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程小念?今天怎麼舍得打跨國電話了?平日裏我給你打個電話,你都不舍得話費不肯接我的電話?”
“傅煒逸”程念深吸了一口氣,才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能夠平靜一些“霆時哥,因為車禍去世了。”
電話那端的傅煒逸愣在了原地,他原本以為程小念在開玩笑,可是他在電話裏清晰的聽到了母親的哭聲,他的大哥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死?
“嘿,Fu.Gehen wir heute abend in die bar(晚上去酒吧嗎?傅?)”一個長相妖孽的德國女子走到傅煒逸的身邊,手指風情萬種的輕輕勾著他的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