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鬆開了他對程念的禁錮,看著她的神情走到工地前,唇角忽然露出笑意“你不會是以為是什麼,我為了報仇,或者是調查車禍真相才拍下的吧的,你真的太天真了,我是說你天真好呢,還是愚蠢好?”
“有病”程念愣了愣,她早就該想到的,他這樣的人會有什麼真情實意,她轉身往反方向走去,試圖攔一輛車回濱江。
傅煒逸看著女人的身影,唇畔的笑意愈濃,卻無人可知這笑意摻雜了幾分自嘲。
他剛往前走了一兩步,耳朵靈敏的聽見了旁邊樹林裏的動靜,傅煒逸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樹林,視線最後落在程念的身上。
紅色的瞄準點落在程念心髒的位置,他急忙出聲“程小念,躲開!”
“砰”的一聲巨響,驚走了一片飛鳥。
程念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傅煒逸擁在了懷裏,兩個人一起趴下了身子。
她麵色有些蒼白,大腦一瞬間變得清醒,剛剛的那聲巨響居然是槍響。
程念轉眸看著傅煒逸,見他額頭上滿是冷汗,她垂眸發現他的手臂在剛剛那一瞬間被槍擦傷,鮮血從他的指間滴在了路麵上。
“傅煒逸?你沒事吧?”
傅煒逸搖了搖頭,他死死的咬著唇“程小念,呆在這別動!”
“你?”程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傅煒逸弓著身子移動到了車子駕駛座的位置上,拿出置物箱裏的手槍,對著剛剛子彈射出的方向“砰砰砰”射擊了好幾槍。
他跑到程念的麵前,用受傷的那隻手臂拉起程念,就往樹林裏麵跑。
相比空曠的大馬路上,密密麻麻的樹林裏也算是替他們做了遮擋物,這樣也可以做為遮擋物,避免槍手的二次射擊。
程念也不知道自己被帶著跑了多久,傅煒逸帶著她跑到了一座房子前,上了二樓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人居住,才放下心。
他整個人無力的靠在牆壁上,微微閉上了自己的眼眸,唯獨手中緊緊握著槍。
夜晚的溫度越來越低,程念從傅煒逸的外套口袋裏拿出自己的手機開機,卻發現她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居然沒有信號。
她此時已經再沒有精力,去問他到底哪來的槍,她側眸看著男人,見他雙眸緊閉,下意識把手放在了他的鼻子下,所幸,男人並沒有死,還有呼吸。
隻是,他身上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程念抬起他受傷的那隻手,原本幹淨整潔的白色襯衫已經被鮮血染紅,她眼眸緊了緊,眼神複雜的看著傅煒逸的側臉。
腦海中迅速閃過他們曾經的那些畫麵,開心的,痛苦的,甚至是崩潰的……
程念皺了皺眉,感受到男人急速上升的體溫以及沒有血色的麵容,她忙起身,下樓去尋找用的上的東西。
這座房子雖然外表看起來像是荒廢了許久,可是屋裏麵的設施齊全,程念在屋子裏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酒精燈,幹淨的衣物,剪刀,以及一把軍用的瑞士小刀。
她的視線落在了那把瑞士小刀上,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