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臉正要抗議,倏然便有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她的唇碰到了另外一雙滾燙的唇,但那唇並未糾結,而是像被燙到了,迅速一觸便離開了。
又被他強吻!
她正在生悶氣,突然間卻腳尖離地,身子騰空而起,在她看向那張臉時,卻見上麵滿是狡黠的笑。
她不再掙紮,專心瞧他要弄什麼幺蛾子。
誰知他舉她坐在他闊大的肩膀上,雙手抓著她的小腿,笑道:“青林,抱住師兄的腦袋,方才師兄無禮,現在罰師兄給你做馬,帶著你在城主府內走上兩圈,如何?”
小時候,蓁蓁沒少在陳躍和陳林肩上坐過,現在大了,再嚐試這種感覺,實在是最熟悉的回憶。
這樣寬闊的肩膀,很是給人安全感,蓁蓁順水推舟道:“好啊,師兄可不要食言。”
鄭忽原以為蓁蓁會拒絕,但她卻出乎意外同意了,鄭忽不由得喜出望外,立刻挺胸答道:“那是自然。”
柔軟的小手在他額上輕輕一拍,笑嘻嘻道:“馬兒,別廢話,快跑咯。”
聽話的高頭大馬立刻撒開兩隻腳,運起內力飛快地奔跑起來。
風在耳邊快速飛過,似乎真有在馬上奔馳的感覺。
此時此刻,蓁蓁也像回到了小時候,不斷用手拍著鄭忽的額頭,催促著他:“快點兒跑呀,師兄!”
盞茶功夫,鄭忽已經跑了快一圈,前方竹樓高高的影子已經近在眼前。
嬉笑不已的蓁蓁,小巧的耳朵動了動,遠遠的,又有氣息正向城主府而來。
她輕“籲”了一聲,見鄭忽並未停下腳步,便拍拍他的額頭,低低笑道:“師兄,你太不專業了!停下,停下了!”
鄭忽難得與蓁蓁如此親近,而她還如此開心,由此故意不停,但蓁蓁明示,他便乖乖停了下來。
誰知,蓁蓁卻低低道:“有人來了。”
鄭忽頗為奇怪地瞥了蓁蓁一眼,閉目靜聽,隨後轉首望著坐在他肩上的蓁蓁,低低道:“沒有!你聽錯了?”
秋風輕吹,樹葉窸窣,送來一陣陣清涼,蓁蓁閉目享受著夜風,感覺到那些氣息已經入了城主府,神情變得肅然起來:“師兄,你再仔細聽聽,他們的氣息,已經很明顯了!”
然而,鄭忽靜默片刻,側耳傾聽,卻一無所獲。
就在他認為是蓁蓁逗弄他時,卻猝不及防感受到了百十步外的氣息。
顧不得細想,感知到危險的他,立即屏住氣息,帶著蓁蓁一躍而起,落在了就近的樹上。
而蓁蓁,在他穩住身形後,雙手抓住高處的樹枝,雙腿一蕩,脫離了鄭忽的肩膀。
在他們隱藏後,十幾道身影輕盈而至。
由他們的輕功可以看出,這些人的內力皆不錯。
他們來到竹樓下麵,察看了一番地上橫七豎八死去的人,有個冷厲的男聲道:“全部到竹樓頂上去看看。”
“是。”回答的聲音很是整齊,顯示出這些人訓練有素。
十幾條人影飛上竹樓,各自搜查得很是仔細。
一個黑衣人圍著竹樓頂轉了一圈,躍到發號施令的那人身邊道:“隊長,樓頂完好無損,想來並未在上方發生衝突。以屬下估計,這兩夥人並未找到城主夫人丟失的佩飾。而城主夫人到底有沒有丟——”
那位隊長的手在屬下肩上重重一拍,聲音柔和道:“你的猜測與我一樣,傳言隻是傳言,城主夫人未必丟了佩飾,這或者是某些人為了達到某些目的,而故意設了一個圈套。”
黑衣人是個聰明人,立即道:“自相殘殺,互相消耗實力?”
“不止如此,”那位隊長撫著下頜柔順的黑胡須,緩緩道,“今日金衛抓了許多人,在這其中,我發現了不少熟麵孔,皆是與我們一路進城的人。”
黑衣人有些後怕地吸了一口冷氣,隨後便拍馬屁道:“幸虧隊長機靈,躲進了客棧地窖內。不然,我們的人恐怕也不能至今如此齊全。但是,”
他停頓了一下,問道:“以後呢,隊長有什麼打算?”
“今晚在竹樓內休息。”
那位隊長望著竹樓,意味深長道:“公孫被國君絆住,不能從蔡國來此,他才將此事鄭重委托給我,而這,是要我們出人頭地!
關於礦脈圖的消息,近幾個月內,漫天飛來飛去,但至今未能聽聞有人得到什麼。
由此看來,得到或者得不到,皆無所謂,這次任務重在鍛煉大家。
我們倆此行,先保證好大家的生命,回去時也好向公孫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