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中見蓁蓁應得爽快,亦道,“那就好!
小禾可還要去公子處,不若帶了藥前往,免得墨風再來一趟。”
蓁蓁眨眨眼,算是應了,卻隻聽門外有人道:“主人。”
“拾一,你在此候著,藥煎好了送到郊外。
尋一送小鳳來,你告訴他,讓他依舊去東宮守著,盯住太子免的動靜。”
“是。”
見韋中若有所思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蓁蓁亦不想再瞞,把宋馮和蔡謀為了引出她,給曹夕姑和曹姬送假消息的事,一一告訴了他。
韋中問:“那曹夕姑呢?”
衣袖一甩,背到身後,蓁蓁歎氣,愧悔無比道:“不知去了何處,或者被宋馮綁了,亦未可知。”
韋中一笑:“小禾放心,依宋馮如今的處境,必不會對曹夕姑做什麼!”
一個被驅逐的人,若真害了曹夕姑,那絕對是他噩夢的開始!
無論鄭莊公如何保他,他亦是理虧的一方,此後德行受損,再無起複的一日。
聰明如他,應不會選擇這一條路。
如此想著,蓁蓁為曹夕姑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臉上亦露出陽光般的笑容:“那麼,此處有勞韋神醫。”
當她再次回到茶館,已是申時。
轉兒見到她,笑迎上來:“主人,大掌門說有重要事情稟報!”
“去請。”
“是。”
片刻後,毒劍來了,他一臉笑容,顯然是有好消息。
“主人,太子夕姑有線索了!”
“說!”
原來,一個七劍客的眼線發現,在北城一處破舊無人居住的房子裏,突然有了煙火,他潛在暗處探看,發現了躺在榻上的曹夕姑。
他沒有打草驚蛇,而是選擇悄然離開將消息傳遞。
“人是清醒的,還是?”
想起曹姬,蓁蓁不由有些擔心,輕聲兒問著,一雙手卻在袖中暗暗緊握。
毒劍道:“說是醒著,但未曾聽到他開口說話。”
“立即派人去救!”
“主人放心,已經去了,估計不用半個時辰,人就能回來。”
幾上的瓷瓶內,插著幾枝竹枝,錯落有致,甚是好看。
蓁蓁捏起一片竹葉,帶動的一根竹枝在瓶口搖搖欲墜。
將竹葉輕輕一提,竹枝隨之離開瓷瓶,落到了幾案上,蓁蓁不容置疑道:“曹夕姑不能來茶館!”
食指在幾上一敲,她又道:“拾二,太子夕姑回來,送他到韋府!”
門外有人應道:“是,主人。”
毒劍愕然,但想到魅姑,瞬間明白,此處並不安全!
他道:“屬下帶拾二前往北城。”
點頭,蓁蓁應下:“好。”
等毒劍離開,她卻對轉兒道:“你等在此處,若魚兒前來,告知她去韋府,自會見到想見的人。”
“是。”
蓁蓁原本想要去看望鄭忽,誰知卻不由自主來到了韋府。
她沒有驚動韋中,而是徑直進了曹姬的房間。
鳳兒已經到了,此時正給曹姬喂藥。
但曹姬昏迷,不知吞咽,那藥喂下,一半都淌了出來。
鳳兒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蓁蓁來到榻前,默默抱起曹姬,從後麵擁住她,讓她的頭仰在自己肩頭,道:“如此,說不定會好些。”
見到蓁蓁,鳳兒神色一鬆,忙應道:“是,主人。”
這姿勢果真比躺著好了許多。兩人將將喂完藥,卻聽有人敲門,蓁蓁警惕問:“誰?”
門外響起拾二低低的聲音:“主人,曹太子救出來了,安置到何處?”
蓁蓁把曹姬平放到榻上,示意鳳兒去開門:“暫時安置在此處吧。”
她剛把帷幔放下,拾二便進來了。
曹夕姑趴在他背上,大睜著雙眼,卻視而不見,眸光空洞而僵直。
好在房內有張畫了竹林的大屏風,蓁蓁令鳳兒拉出屏風,把房間隔成兩半,她親自鋪了地氈,方吩咐拾二將曹夕姑放在地氈上。
而曹夕姑眼神雖僵直,透著詭異的味道,但身子卻柔軟,而這,讓蓁蓁放了心。
“拾二,去請韋神醫。”
片刻後,韋中急匆匆而來,見到曹夕姑,先是驚愕,繼而立即為他把脈。
少頃,他道:“是中了靜心散,隻要不吃解藥,便會一直睜著眼睛昏迷。”
他講完便又匆促離開,盞茶後又急急趕回。
他把帶來的小瓷瓶打開,倒出三粒小小的藥丸,給曹夕姑服下,隨後把瓷瓶遞給蓁蓁,道:“此藥記得晚上睡前再服一次,我先讓人熬些舒活筋骨的藥,他醒來便喂他喝下。”
瑩白的瓷瓶帶著韋中的體溫,蓁蓁把玩著,笑嘻嘻道:“如此便無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