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這便是強人所難了!”
鄭忽冷著臉,斜睨著木魔道:“若要我做這件事,除非我死了!”
這話聽著十分不吉利,蓁蓁伸手在他嘴上輕輕一拍,啐道:“胡說什麼,晦氣!”
隨後,她向著木魔的方向連啐三口,長舒一口氣道:“終於把晦氣吐淨了!”
木魔指著蓁蓁道:“你這小女子,可知曉對木魔不尊重,會有什麼後果?”
鄭忽聽到此話,忙把蓁蓁藏到了身後。
蓁蓁卻從一側探出頭來,笑嘻嘻道:“這位大俠,喜歡一個人,拿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男子做敲門磚,那是最下等的方法!
若是我,便躲起來,再也不見你!”
“你這女娃,說話甚是有趣!”
木魔向她招招手,笑道:“過來與我講講,如何才能讓她見我?”
藍眸輕眨,蓁蓁依然笑嘻嘻道:“你若想要她記住你,你需得對她在意的親人好!
若無親人,師兄師妹亦可,尤其是在對方遇難時,你伸手拉一把,勝似大俠的千言萬語!
有句話說得好: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木魔向前走了兩步,笑道:“你這小女娃,當真有趣!
你出來,我不要鄭忽了,隻要你能讓我見上笛煞一麵,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蓁蓁躲開鄭忽的阻攔,一下子蹦到他麵前,笑嘻嘻道:“果真?”
木魔撇嘴,嗤道:“我木魔向來言出必行!”
鄭忽走上前,再次把蓁蓁掩到身後,仰首道:“你別找她,我給你做敲門磚!”
誰知木魔拿他當透明人兒,歪著腦袋,像個固執的小娃娃般問蓁蓁道:“女娃兒,你出來!”
蓁蓁在鄭忽的左擋右阻之下,終於又站到了木魔麵前,道:“大俠可知笛煞現在何處?
若知曉,大俠可讓人傳個信,說小禾明兒午時在水月軒恭候。”
“還有呢?”木魔皺眉,聲音冷厲道,“莫要騙我,下場會極慘!”
隻見他手指向外輕輕一彈,樹上一隻無辜的鳥兒,登時落地。
“大俠若要見到心上人,且能與她共進午餐,就莫要嚇小禾。”
蓁蓁望著樹下慘死的鳥兒,手撫胸口,裝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道:“若果真嚇到我,我除了讓你們見麵,絕不會為你牽線,讓笛煞對你心生好感。”
木魔冷哼一聲,算是應下。
驀然轉身,輕輕一躍,便消失在一縷金色的斜陽中。
此人,真有魔頭的樣子!
蓁蓁忍不住失笑出聲,鄭忽卻一把拽她入懷,板著臉道:“明兒你真要去水月軒?
有多危險你不知曉麼?
真是胡鬧!”
“師兄,你放開我!”
蓁蓁在他懷裏掙紮著,忽然靈機一動:“我們先去救墨大和墨風!”
鄭忽聽了此話,果然放開了她。
兩人來到院中,發現墨大和墨風並未受傷,亦未中毒,在他們臉上拍了兩下便清醒過來。
墨大晃了晃僵硬的脖頸道:“主人,方才是怎麼回事兒?!”
墨風道:“我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影。”
院中安靜,樹下躺著那隻無辜而死的鳥。
鄭忽的目光掠過那隻鳥,沉聲道:“木魔來過。”
有風吹來,墨大和墨風隻覺這風吹透了脊骨,格外冰冷,不由警惕四顧道:“人呢?”
蓁蓁嘻嘻笑道:“怕什麼,早走了!”
此時的東城十巷,從外麵瞧,有一座簡陋的四合院,高高的土牆斑駁不已,牆頭上青草搖曳,似乎主人久不在家。
兩扇破舊的木門緊閉,上麵打開的銅鎖,已滿是斑斑鏽跡。
小院裏花草繁茂,整齊有序,顯然有專人打理。
窗下一片美人蕉前鋪了地氈,兩個錦衣華服的男子,正對坐飲茶。
一個清瘦的少年抿一口茶,若有所思望著美人蕉,緩緩道:“馮兄,我想好了,明日便回蔡國。”
被稱作馮兄的青年,著一身黑衣,他為少年續上茶,笑道:“我說了再等等,我讓人給公孫吳送了消息,說西威將軍府曾收留了一批難民,那些人便是——”
他身子前傾,對少年低低耳語了一句。
少年睜大了眼眸,埋怨道:“啊?!
馮兄為何不早說!
若早說,我們的人夜間進入西威將軍府,將那些人搜出帶走便是,何須拐那麼大一個彎?!”
這兩人,正是宋馮和蔡謀。
宋馮不徐不疾道:“哪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