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看著淡定從容的鍾魚,“陸,現在華國的教學質量也是很棒的,你看魚,她的思維方式和英語就很棒。”
鍾魚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靦腆的笑了笑,畢竟芯子是個思想成熟的成年人。
陸景行看著鍾魚,“你在哪個學校念書,怎麼沒去上學。”
好看的玫瑰,果然紮手。陸景行比皮爾謹慎多了。鍾魚知道說自己是學生的謊言被戳破了,隻好說自己母親去世,來京市投靠舅舅,因為不記得舅舅家的具體地址,所以還沒找到人。因為自己初到京市,為了得到這份工作,撒了謊,請求皮爾的原諒。
“可憐的小姑娘,你不用道歉,你的遭遇我感到同情,如果你有需要的地方,也可以讓陸幫忙,他在京市有許多朋友。”
鍾魚連忙擺擺手,她能看出來,陸景行的溫和隻是出於教養。“我暫時借住在一個朋友家裏,他會幫我尋找舅舅。你能給我這份工作我已經很高興了。”
後麵的行程就順利很多,皮爾是個健談熱情的外國人,陸景行全程禮貌陪同,並不多言語。難怪皮爾願意讓鍾魚做向導。
從交談中得知,皮爾是個服裝設計師,鍾魚雖然審美一般,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為了迎合皮爾,保住這份高薪水工作,鍾魚侃侃而談,完全不怯場,努力展示自己知道的一些知識。皮爾果然很滿意,鍾魚的表現。
所以經常是鍾魚和皮爾熱聊,陸景行默默推著自行車走在後麵。在鍾魚積極引導下,皮爾也覺得這趟旅程十分愉快,並約好了,明天的地點。結束後,皮爾大方的付了30元。鍾魚誇張做了一個屈膝禮,“感謝,大方善良的皮爾先生。”
皮爾被逗得哈哈大笑,“真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
鍾魚回去的路上,買了兩個大肉包,自己隻吃了一個,又給自己添了一些生活用品,還挑了兩把鎖,有些貴,錢花得心疼。
到四合院的時候,方城已經回來了,看見鍾魚,就拉著她進了裏屋,並炫耀, “我這說話算話吧,這個被子,還是新的,你看看這質量。”
鍾魚看了一下,被子質量確實不錯,“你這是哪兒的貨,肯定不是買的吧。”
方城笑著,“國棉三廠,之前做了一批衣服棉被,款式老舊,沒有賣出去,就一直積壓著。我這就是幾支煙,看門的大爺也就讓我帶回來了。小爺,京市還是很有人脈的。”
鍾魚從包裏拿出一個肉包子,遞給方城,這個你吃吧,我吃撐了。
方城有些意外,大喊,“魚姐,就是大氣。”拿著就往嘴裏塞。
鍾魚看著方城吃的滿嘴都是油,有些嫌棄,“國棉廠,你有認識的人。能不能幫我打聽一個人。”
鍾友仁今年也就四十幾歲,應該還在國棉廠上班。
方城連忙點頭,嘴裏含著包子,聲音含含糊道,“可能需要一些時間,紡織廠員工很多。”
鍾魚有心理準備,她都逃出來了,也不怕多等幾天。
說著就往裏屋走,把背上的包放了下來,從包裏拿出一把刀,看得方城連忙後退,“魚姐,你這是幹什麼。”
鍾魚沒有理方城,把刀放在枕頭底下。才出來和方城說,“鍾友仁,棉紡廠的員工,今年大概四十出頭。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說完就關上了門,利索的把鎖裝上,鍾魚什麼零工沒打過,一把鎖還難不倒她。鎖上門,還嫌棄不夠安全,把桌子抵在門後麵,才把錢拿出來,數了數也就三十六元五角,把零錢帶在身上,留了三十元站在桌子上,藏進了瓦片裏。錢帶多了在身上,也怕丟了。
一輛二手自行車就要一百。坐一趟公交的錢,都能吃兩個肉包,而且還擠得慌,鍾魚隻能靠步行。
鍾魚把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拿出去洗。方城吃了鍾魚的包子,很是熱情幫她提水。看著洗的都快看不清楚顏色的衣服。鍾魚轉過頭問站在院子樹下,無事可做的方城,“棉紡廠積壓的衣服,幫我弄一套。”
方城趕緊走過來,看了看院子裏沒人,“姑奶奶,小點兒聲,這是國營廠的物資。你自己穿,要的少,也就是幾支煙的事情。你給我拿兩毛,我買包煙幫你探探路,但剩下的煙你得給我用,算是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