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魚早上搬貨的時候,就沒有看見王廣福,想著自己後麵不來了,還是要給王廣福說一聲。
沿著市場往裏麵走,看了看時間,六點過了,市場上店鋪都已經開門,來往進貨的,挑選講價的絡繹不絕,整個市場都熱鬧了起來。
走到王廣福的店鋪,王廣福居然不在,平時這會兒,他不是躺在搖椅上,就是吸溜著吃早餐。鍾魚坐了一會兒,也沒等到王廣福回來。
隔壁店鋪的老板,經常看見鍾魚過來,今天看著她在門口幹站著,“找王廣福?”
鍾魚還沒有回答,老板就自顧自說起來。
“他一大早就回來了,肯定是去哪兒喝酒了,走路搖搖晃晃的,之後就沒看見出來過,可能在裏麵兒睡覺,你可要說說他,王廣福這小子,最近生意都不好好做,下午很早就關門了,白天開門也是躺在搖椅上睡覺,貨也不進。”
鍾魚有些起疑,看王廣福前幾天的狀態,就是晚上幹走私去了,怎麼會喝酒到跌跌撞撞的。
鍾魚想到了什麼,掀開門簾,一走進去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兒。王廣福躺在床上,嘴唇慘白,被子上麵都有血跡,扯開被子,才看到胸前歪歪扭扭的還裹著紗布,血漬和藥水已經滲透了紗布。
這是失血過多,要送醫院。
鍾魚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給王廣福穿上一件黑色的襯衣。幸好王廣福還有些意識。鍾魚也放心了一些。又找了一瓶白酒,撒在襯衣和褲子上麵,用酒精味兒,掩蓋住了鮮血的味道。
從市場的後門叫了一個三輪車,多給了十塊錢,讓師傅幫忙扶王廣福上車。
三輪車師傅說著粵語,看見王廣福都不省人事,還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酒精味。
老師傅一邊扶著王廣福,一邊搖頭說,“後生仔,怎麼喝這麼多酒。”
鍾魚一路上都在催,老師傅鉚足了勁,半個小時就到了醫院。
醫生看見酒氣熏天的王廣福。
並沒有多說什麼,現在每天晚上送來被砍傷的年輕人,一個手都數不過來。隻是大概給檢查了一下,“沒有太大危險,傷口處理過於粗糙,再加上也沒止住血,導致失血過多,產生了暈厥。”
給了一個單子,就讓鍾魚去繳費。幾個護士推著王廣福去了手術室。
鍾魚交完費,坐在手術室門口,都快要睡著了,王廣福才被推進病房。
醫生交代了兩句,又掛了瓶水,就出去了。
鍾魚看見王廣福沒有什麼大礙了,吊瓶裏麵的液體還多,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先去外麵吃早飯了。
回來的時候,王廣福已經蘇醒。
看見鍾魚,王廣福開了開口,想要說些什麼。
“你先不要說話,好好養著。有什麼事兒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