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魚自從認清了她和天才自己的區別之後，心情舒暢，集訓班上就她和顧林看上去沒有壓力，顧林是成竹在胸，跟個變態似的，對即將到來的考試躍躍欲試，越是臨近越是興奮，鍾魚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顧林在班裏很少說話，這開口就是期待考試，閉口就是這題不難。她真的很害怕顧林會被人揍。
陸景行給的參考書，鍾魚很大方的分享給了顧林，從那以後，鍾魚在顧林的心目中地位直線上升。鍾魚心想要是帶著顧林去參觀陸景行四合院的書屋，顧林能直接賴著不走，和陸景行拜把子。
鍾魚沒有壓力，是已經放平心態擺爛了，好不容易活著，總不能又要把自己卷死吧。反正她也不是一定要通過競賽上大學。對於八四年高考，鍾魚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優勢是在英語上。學校大大小小的測試，李學誌最頭疼的就是找出鍾魚的扣分點。不扣分怕學生驕傲，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英語高考還真的很少見到滿分，他要是打分不嚴格，要是高考遇上個別教條的閱卷老師，不就是害了學生麼。扣分又實在找不出理由，所以後麵直接就在作文上意思意思扣一兩分。
上次孫傳芳來家裏的事兒，鍾小慧和她爹說了一下，杜春娥氣的不行，非要去找孫傳芳理論，一個長輩怎麼對孩子惡語相向。鍾友仁怕影響鍾魚考試，還專門停下手裏的工作，和杜春娥回來，準備做一頓羊肉火鍋。秋天正是吃羊肉的時候，因為秋天牛羊肉都上膘兒了，肉也肥，所以吃起來不柴還解饞。
羊是老房子附近的鎮子上買的，農民家中自己養的，現在養羊的又舍不得買精飼料，基本上都是牽著繩子，到山上吃草。體型健壯，毛都是油光鋥亮的。
杜春娥燉了一部分，專門把羊排預留出來，在院子裏麵烤，用做家具廢的木材，醃製好的羊排被烤的滋滋冒油。鍾友仁盯著時不時的翻轉，烤至兩麵焦黃，再撒上一些辣椒粉。
本來杜春娥要用馬糞來烤，也不知道哪兒聽來的，說“馬糞”烤出來的羊肉味兒不一樣。最後還是看著這半扇羊肉實在是不便宜，怕串了味兒，孩子們不吃給浪費了，才打消這個念頭。
屋子裏忙活著弄羊肉的，杜春娥聞著味兒都忍不住出來瞧瞧，“幸好咱們在這兒烤好了帶回去，這要是在四合院裏烤，肯定隔著幾條街都能聞見香味。”
鍾友仁手上功夫不停，“我看外麵兩毛一串，也比不上我們自己弄這個，等會兒再去雜貨店買幾瓶北冰洋，你兒子能樂得把房頂掀了。”
杜春娥一想也樂。
這兩個人忙活完，大包小包的用自行車馱著回家。家裏麵孩子們都還沒有回來。杜春娥先把羊肉燉上。小爐子上放個鐵架子，把羊排放上去加熱。
鍾友仁出門買汽水，都能聞見自己身上的羊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