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魚剛剛是背對著朱宏坐著的,手上又有衣服遮擋,再加上朱宏火急火燎的趕時間,這開考半個小時就不能入場了,根本就沒注意到鍾魚的手。

“手,你這手,是怎麼了。”是那個天殺的把孩子的手弄成這個樣子了。朱宏看了一眼鍾魚的表情,鍾同學肯定已經很難過了,他這個當老師的,還不能說什麼重話了。

鍾魚看了一眼,強顏歡笑的朱宏。“朱老師,放心吧,這手沒事兒,就是手腕骨裂,醫生說養兩三個月就好了。”

朱宏現在有些不知所措了,這已經在車上了,但是鍾魚的手傷成這樣,也不能拿筆,這是叫師傅轉向是派出所,還是讓師傅開去華清。可是時間不等人,朱宏還在猶豫,車已經到了華清門口,鍾魚倒沒有搶著付錢,朱宏不了解她的經濟情況,要是自己硬給了錢,朱宏半晚上睡醒,都能扇自己兩巴掌。

朱宏帶著鍾魚下了車,鍾魚看了看時間,已經開考快二十分鍾了。朱宏剛剛急匆匆的自行車輪子都要被他騎得冒煙了,現在又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那個小魚,你應該左手會寫字吧。”朱宏滿臉希冀的看著鍾魚,主要是這孩子神色平淡,看不出悲喜,總給人一種成竹在胸的感覺。

“不會。”鍾魚不可能專門練習左手寫字,來預防某一天右手會被摔傷吧。

朱宏實在是說不出,讓學生棄考的話來,可是鍾魚現在這種狀況,筆都提不動。

“我再不進去,就真的來不及了。你帶我來,不就是參考麼,來都來了,把準考證給我。我要是這次沒考好,可不能訓我。”鍾魚扯過準考證,衝著朱宏擺擺左手,大步流星的走進考場。

朱宏也不管鍾魚是不是看得見,點頭如搗蒜,醞釀了半天,本來還想說,天降大任於斯人也之類的鼓勵的話,但是想起那孩子有些蒼白的小臉,最後隻是說了一句,“堅持不了了,就出來。”

陸景行送鍾魚回來之後,煙癮犯了,躲在外麵吸煙。鍾駿是第一次見陸景行,總覺得這個人不好惹,莫名的產生敵意,看陸景行出去,也悄悄的跟在後麵,陸景行靠著抽煙,鍾駿心裏評價著果然不是個好人,這和街邊叼著煙的小混混有什麼區別,就是仗著好看。鍾駿是以自己父親為標準來評價人的,不抽煙不嗜酒。而且他們鍾家最是不喜歡,長相過於好看的男人,詭計多端。畢竟當年,鍾秀英的事情,讓鍾家人…

等到鍾駿和陸景行回來,才知道鍾魚已經跟著老師去考試了。

鍾駿倒沒有什麼反應,鍾魚去考試了,他就留下也沒什麼用,就準備晚點兒再過來看情況。

倒是陸景行,麵無表情。沒有打算離開,就在外麵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徐紅兵沒有意見,反正椅子空著也是空著。隻要不鬧事兒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