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遲暮是被熱醒的,他感覺身上好像壓了一個大火爐一樣,又重又熱。
迷迷糊糊中,他推了推身上的重物,入手卻是觸感極好的胸肌,隻是那胸肌很燙,熱意順著手指傳入大腦,遲暮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周沛?”
遲暮看不見周沛的狀況,但憑著溫度,他察覺到了周沛的不對勁。
遲暮使勁把身上的人推到了一邊,然後坐起身,慢慢摸索,想要找到周沛的額頭試探一下溫度,慌亂之中他摸到了周沛的唇。
幹燥柔軟。
停頓了一下,遲暮繼續往上摸,當試探到周沛額頭的溫度後,他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走下床,慢慢走到了門邊,摸索著打開了房門,走出房間後,對著樓下喊了兩聲。
“周叔。”
“周叔,你在樓下嗎?”
聽到聲響,管家連忙出聲回應:“我在的,遲先生,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周沛他發燒了,好像有點嚴重,你給劉醫生打個電話,讓他來一趟吧?”
管家有點詫異,“先生他病了?”
他記得昨晚先生外出回來後,看起來還沒什麼事,怎麼就突然病了呢?
“好的,我這就去打電話。”
來不及多想,管家連忙答應了下來,去客廳拿座機撥通了劉醫生的電話。
等劉醫生趕到的時候,看到房間裏床單淩亂,沾著血跡,躺在床上睡衣大開、露出胸肌和腹肌的周沛,眼睛瞪得很圓,然後他連忙捂住眼睛,轉過了身。
“不是吧?你們昨晚那麼激烈的嗎?”
劉醫生對著房門口的遲暮比了個讚的手勢,但想到遲暮看不見,他又收回了手。
他清了清嗓子,敬佩的看向遲暮,語氣中滿是讚歎:“遲兄弟,你可真厲害,能把跟牛一樣健壯的周哥給做暈,真是雄壯威武,牛逼!”
想到剛才一閃而過的畫麵,劉醫生掩飾住想要上揚的嘴角,眼裏盡是幸災樂禍。
“哈哈,真沒想到啊,周哥他竟然是下麵的那個,可真是……意外啊!”
天嚕啦,誰能想到堂堂的黑道大佬竟然是下麵的那個。
這下他可有周沛的把柄了,周沛要是敢不給他漲工資,他就把他是個基佬,還是下麵的那個給爆出去。
別說他不顧兄弟情,誰讓周沛那個老摳這些年總壓榨他,隻給他開一月8000的工資,他還得隨叫隨到,是個人都會瘋的。
劉醫生已經在腦海裏勾勒出他威脅周沛,周沛給他漲工資的畫麵了,他臉上的笑意更大了,完全忘記他是來幹什麼的了。
遲暮喊了好久,才叫回沉浸在思緒中的劉醫生。
“劉醫生,你可能誤會了,周沛他隻是……嗯……單純的發燒了。”
雖然遲暮也挺想周沛是下麵的那個,但根據這些天的交手,還有他偶然觸碰的那個,他心裏很深刻的知道,周沛不可能是下麵的那個。
要是他跟周沛真的發生什麼了,估計被壓的那個一定是他,別問遲暮為什麼會那麼肯定,因為他之前反抗時,那一次次慘痛的教訓還曆曆在目。
“真的,我們兩個沒關係。”
他可不敢跟周沛那個瘋子有關係,雖然他救了他,他確實很感謝他,但是就是不能有超出朋友之外的關係了,他可不想再被壓一回了。
上個位麵被葉卿玉壓,已經夠有損他戰神的名號了,這個位麵再被壓,他還要不要臉麵了?
但遲暮不知道他這句多餘的解釋,再加上他沒穿鞋就跑出來喊人的舉動,讓劉醫生根本不信。
劉醫生毫不猶豫的拆穿他,“遲先生,你還是穿上鞋,眼神別閃躲,再說你們沒關係,這樣我還能信。”
聽到他的提醒,遲暮才注意到他沒穿鞋,瞬間有點窘迫。
劉醫生轉過身走進房間,放下手中的醫藥箱,把遲暮的拖鞋遞到了他腳邊。
“趕緊穿上吧,地上涼。”
萬一這個祖宗再著涼了,他又得被周沛那個老摳給拉來上班了。
遲暮抬腳穿上了鞋子,感覺有點不好意思:“謝謝。”
這個劉醫生還怪好嘞,不僅相信他有壓周沛的能力,還給他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