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回來有些垂頭喪氣，追問我：“姑娘當真要再見楊公子，言明清舒觀瞻梅林之事嗎？”“我不知道！”百靈有些憤懣：“姑娘怎麼能不知道，清舒這個人向來是別人有的，自己肯定也得要，姑娘沒聞見她身上的茉莉花露味道，很是嗆鼻，衣衫的花樣、首飾都是跟姑娘的大差不差，這就不說了，現在竟然想借著姑娘之名去梅林，她知道梅花、懂賞梅的意義嗎！”我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好了，東西已經拾回來，確實依諾要重謝，她既提出，我便問一問楊暮，若是辦不到就許她些別的，此事還沒結果，不用生氣。”我將玉環遞給百靈，她直接放回首飾匣，動作利落。夜裏翻來覆去，我第一次感受到心累，這比身體上的疲累更難熬，心裏有了人選，隻待一個確認，那一刻有了不想查下去的念頭。
第二日閣內便傳來清舒即將前往梅林的消息，姑娘們皆是羨慕，百靈因此悶悶不樂。趕鴨子上架，我不得不寫信給楊暮，百靈給我研磨，思慮之後落筆：今夜子時，後院門見！風大，百靈關上窗戶，我將信交給她，囑咐她一切小心！
子時到，楊暮出現，我出了後院。楊暮開口：“既是可人之言，楊暮自當滿足，明日便可讓清舒姑娘前往楊府觀賞，今日送信之人傳話，子時約見後院門口，我倒無妨，隻是不知何事不可說，需要約見詳談？”幾日不見，略顯憔悴了些。我強裝鎮定：“也無大事，隻是賞梅一事急於一個肯定的答案，如今感謝信任，待事成定約你茴香閣一敘，聊表感謝，時辰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楊暮拜別離開，我回到廂房。
清舒一早便收到楊府的邀約，乘著嬌輦去了，我睡到下午才醒來，然後叫來百靈研墨練字，打發時間。百靈全程心不在焉，我在紙上寫下她的名字：“百靈，你看看，這就是你名字的寫法。”百靈好久才回過神看了一眼：“這個字。。。。。。姑娘的字寫得極好！”我打量她一眼：“是嗎，這個百寫錯了，還差一橫，”我補上，“這樣才對，你說呢？”百靈點頭：“姑娘這麼聰明，說的都對！”我執筆冷笑道：“百靈，這是聰明的聰字，你好好看看這個字，有耳朵、有口、還有心。一直以來你就是我的耳朵、我的嘴，所以你才是聰明的那個！你也試試，感受一下。”我讓位將筆留給百靈，她認真的握筆看著、練著，右手食指、中指分明已經起繭，卻一副笨拙不懂的拙劣模樣，我對她的了解全靠她說，從來沒有懷疑。
接下來的時日一如從前，隻是閑來無事練字、作畫，百靈耐不住性子，我也不強求。
楊暮日日競拍得見，我們一同廂房品茶，他帶來無數名茶，送來玉瓶，專門放置梅花，隔日便換上新枝。
天氣好時，我們相約遊湖賞景，他帶我品嚐美食佳釀，帶我看戲聽曲，事事安排妥當，我隻需美美到場，眾人開始猜測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