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是怎麼回到房中，頭隱隱作痛，不明白為何百靈撒謊，為何同楊暮聊了許久，既然是被誣陷為何不辯駁，追根究底還是因為我病了，才導致一切順理成章的發生，而其中的關鍵，就在百靈。
“姑娘，花露已經帶回來了，不出姑娘所料，出了好多新品，我一並給姑娘帶回來了。”百靈關門便將花露放到桌上，拿與我看。我拿起那瓶茉莉花露：“這花露還是當初你跟我說起的，這才多久，就已經不時興，可見物是人非，更新迭代是常有的事。”百靈不知所措：“姑娘是有話要同我說嗎？”我抬眼看著她：“你錯了，是我在等你說。”看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那就從翡翠玉環說起。”“姑娘說笑了，那玉環是清舒姑娘所拾，我隻是將人帶來。”事到如今，竟然還能如此臉不紅心不跳的回我的話，真是小瞧她了：“那對玉環根本不是我丟的，清舒為何會如此篤定前來，你敢說你沒參與其中嗎？想來我丟的那對應該還在你手上，因為那是閣主送的。”百靈有些驚慌：“姑娘何時開始懷疑我的？”我拿出雲霧沏上：“這些都不重要，我隻想知道你同楊暮聊了什麼，想好了再說。”百靈了解我，這種時候若是說謊也實在太蠢：“楊公子前來探病，閣主將他趕出去，結果第二日又來，閣主讓我打發走。姑娘既知楊公子是通敵叛國就地處決，想必也是心有疑慮。姑娘一向聰明，應該知道楊公子供認不諱定是在袒護某人，如今放眼望去，唯有姑娘在他心裏勝過性命。”手中的茶水翻倒在地，我早料到了不是嗎：“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偏偏是他？”話已說開：“因為王爺此番前來就是追查這件事，至於為何是他，也怪他與姑娘太過親近，我能說服的也隻有他，我告訴他姑娘是敵國之人，茴香閣明裏是歌舞賞樂之地，實際上乃是收集情報，反饋敵國，如今宮內已有人猜疑特來調查，此事急需有人擔著，才可保茴香閣安寧。我給過他選擇，可惜他擔憂姑娘性命，願一力承擔。”眼眶有些發酸，我抬頭不讓淚水流出，為時已晚，起身賞了百靈一耳光：“真不愧是厲行教出來的，好算計。你做這一切不過也是為了護他，明明可以有其他辦法解決，你卻選擇讓別人犧牲保全你最重要的人，現在的你讓我感到陌生，是你善於偽裝，還是你本就是這樣心狠決絕。我也有責任，明知你是厲行安排在我身邊監視我的，卻還是妄想你能顧及情分，坦誠相告，如今竟害了楊府人的性命，我打你一巴掌，我們之間算是兩清，你也不必留在我身邊；楊暮之事我定會為他平反，害他的人一個也不會放過，你們好自為之。”
廚房後麵便是酒窖，我不懂酒，但現在卻想大醉一場。
後院有個亭子，是我獨處時呆的地方，此時清舒帶著啞女，看來在等我。“今日是楊暮離開的第六日，大家相識一場，一同送別。”清舒有些憔悴了，啞女哭腫了眼睛。經此事，我與清舒算是真正相識，清舒性子直爽，不似從前那般拐彎抹角的說話：“可人，記得我剛來閣中的時候，你已經出落的我都忍不住喜歡了，可惜你清高孤傲，不與我們說話，我當時可想去罵你一通，然後逼你跟我們作朋友。後來有人說你是閣主的義女，我便收斂些不敢惹你。你掛牌後一躍成名，不知道閣中多少人羨慕嫉妒，大家明裏暗裏的編排你，可惜你不與我們來往，住在頂樓，逍遙自在。我也想去看看頂樓是什麼樣子，有什麼區別，聽說你的小廚房味道一絕，我也想嚐嚐。”現在我眼前的才是最真實的清舒，我很開心：“味道還不錯，你若喜歡可以嚐嚐；頂樓與普通廂房一樣，可能是有守衛，你們才會覺得與眾不同吧。我身邊剛好缺一個作伴的人，我就帶她回去了，她叫什麼名字？”啞女用酒水寫下，“紅羽，宛如紅梅浮現，不知梅林如今是否還在。”清舒提醒：“切莫前去，惹一身是非。”我反手握住：“姐姐放心，我就是感慨，不會衝動行事的。”
這一晚，我們三人喝了許多酒，說過好多話，記不大清楚，最後醉倒了，醒來時我已經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