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紅羽便來叫醒我,看著她慌張的模樣,猜想接我入城的人已經到了。我不慌不忙的讓紅羽為我梳妝,簡單為主,不管來人是誰,都得等著。
梳妝完畢,也不急於去見,有人前來詢問,隻說還未整理完畢,需耐心等待。
紅羽不解的寫下:“為何一拖再拖?”我笑著解釋:“我一向不按規矩,若是此時急於去見,不是告知他們日後入城,也並非不可約束,於我而言,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我雖不知來者是誰,想必也是宮裏之人,正好探探深淺,若是此人衝動魯莽,必會耐不住性子前來問責,倒也是性情直爽,可近;若是此人內有城府,必不會在此刻惱羞成怒,輕易暴露,隻怕會在入城後暗自施壓,可遠。我隻需要聯係舅父,入住舅父府中,方可保全。”
也等的差不多,未見有人前來催促,我心裏大概有數,帶著紅羽前去相見。
來人住的是二王爺那間上房,我倒是頗為熟悉,房內布局未動,隻是屏風已經撤去,一進廂房便見著,來人起身,約莫與我年紀相仿,眉清目秀,明眸皓齒,我行禮後便先行入座,貴客卻呆若木雞的站著失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為貴客沏茶:“貴人請坐,不知如何稱呼?”貴客緩過神來接過茶,回答:“我是七王爺子歸,初見姑娘,備有薄禮一份,這是紙扇,看似普通,實有名家題字,我珍藏許久,此番特意前來送與姑娘,還望笑納。”
我接過扇子打開:“寧靜致遠,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確實名貴,可歎如今已入冬。我必好生保管,多謝王爺所贈,王爺喚可人便是,稱呼而已。”
“我既喚你可人,你便稱呼我子歸,不必客氣。”這話不像一個王爺所說,許是我思慮太多,不過是個幼稚孩童,天真爛漫,單純率直。
“並非是我客氣,王爺既是皇室中人,地位尊貴,自當敬之。若是僅你我二人,倒是不必拘束,子歸以為如何?”
“可人言之有理,聽你的。”
我添茶敬之:“可人來的遲,倒讓子歸等候多時,實在抱歉,以茶代酒。”
“可人多慮了,男子等待女子本是平常,何況是可人一般傾城之姿,就是等上一天一夜,也是情願的。”子歸有些害羞,這話從他口中說出,頗為真切。
“不知子歸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我是奉二哥之命,前來帶可人姑娘入城的。來時聽聞可人曾大病一場,二哥回的匆忙還未來得及問候,不知病愈可有留下病根。皇城中的太醫都是醫術極高,此番入城定能治愈。”
既非聖命,二王爺想讓我入城,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上次大病,還未親自送別,實乃不敬,子歸可知二王爺為何邀我入城?”
“二哥回城,對可人稱讚不已,幾位哥哥都想一見,得虧二哥疼我,這次才讓我一同過來,先見上可人。對了,二哥特意帶話,有位叫紅羽的姑娘,之前偶然見過,她的病或許入城可醫。二哥隻懂皮毛,所以無法醫治。”
人都回去了,卻對我身邊之事如此了解,所謂的偶然都是幌子,看來是料定我要去皇城,特意示好罷了,假借純善之口代為轉答,如此良苦用心,我不如順勢而為,但也並不想順從別人的安排。
“二王爺心思細膩,入城後務必當麵致謝。子歸初來無為,想必還未好好逛過,時間尚早,不如一同用過午飯,待日落之後,我親自做引,帶你看看。”子歸應下了,很好,一切還須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帶子歸去了小廚房,這兒的飯菜雖比不上皇城,但子歸吃的極香。
用過午飯,便讓子歸回房間休息,我今日也起的有些早了,正好美美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