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太後傳口諭,我執掌後宮大權。
接令後眾姐妹便紛紛拜見,帶來賀禮,我頭暈的很,便讓紅羽記下,讓她們問安後離開。
紅羽執筆記著:“娘娘,她們怕是連家底都送過來給娘娘了,不過這個班姬倒是略遜一些,送來的翡翠玉環,這也不怎麼值錢,也不知怎麼想的,算了,先記下。”
“紅羽,班姬送來的是翡翠玉環,拿給我看看。”紅羽將盒子打開,我拿起後心髒急速跳著,這對便是我丟失的耳環。
“紅羽,辛苦你走一趟,邀班姬一敘。”這對耳環出現在此時此地,絕非偶然,我有個大膽的猜想,急需驗證。
紅羽出去不久便回來了,班姬行禮。
“殿外的蓮花如今開的極好,便觀賞片刻,怎料貴妃娘娘來尋我,也是湊巧。”我讓紅羽遞茶、賜座,紅羽帶人退下。
“貴妃是有話不方便問,還要屏蔽宮人。”班姬飲茶。
“明人不說暗話,姐姐如何得到這翡翠玉環?”
“既然貴妃好奇,姬妾也有一事相求,還望貴妃幫襯。”我不說話。
“姬妾入宮多年,一心愛慕王上,還望貴妃悉心安排,感激不盡,定當報答。”
“我為何幫你,殿內的東西都是姐姐們送來的,珍貴的很。”
“就憑這一對玉環,貴妃問起,想必定是見過,若貴妃答應幫我,我定將來龍去脈說的仔細。”我麵無表情,端起茶。
“班姬誤會,我隻不過覺得這玉環不似貴重之物,此番送來頗顯獨特,隨口一問。”
“既然貴妃不願,那姬妾便不打擾娘娘清休,先行告退。”
“慢,這茶還未飲完。”班姬不悅的喝完茶水。
“如今姬妾可以走了吧。”
“當然,不過既然飲了我的茶,理當回報,說說這翡翠玉環的來曆就可以走了。”
“貴妃這是在施威於我?”班姬一臉不可置信,我很高興。
“說還是不說,都在你。”我放下茶杯,看著她。
“貴妃娘娘問起,自當知無不言。”如此識趣,也算聰明,我靜靜聽著,未讓她坐下。
“有日夜裏,我睡不著便在宮內閑逛,卻碰到一個蒙麵黑衣人,看身形是位女子,她發現了我,卻沒有傷我,隻是匆忙離開,我循著她來時的路徑,撿到了這對翡翠玉環。我在城內無權無勢,隻因談得一手好琵琶,王上喜歡便賞賜,這玉環雖是我拾得,確是我最貴重之物,送與貴妃作賀禮,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我見她說的感人,或許隻是隨意撿到的。
“班姬直言不諱,心意不可辜負,你便安心回去吧。”
“謝貴妃。”班姬行禮離殿,隨後王上前來探望。
“思堂,你為何來了?”
“我今日在花園遇見吳姬,她說起香露一事,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何不同我說,要是你不小心用了,出了什麼事,我都不知道。”
“思堂嚴重,原想著左右放在櫃子裏,不去碰就好。”
“你呀,就是心大,快到午膳時間,一起用膳。”正好,我有事說。
“香露一事不必放在心上,小懲大誡就好。”我緩緩說出自己的看法。
“此事有第一次,便會有下一次,我已命人杖斃侍奉的宮女,瓊姬暫時閉門思過,此事已了。如今母後授你後宮大權,想必無人再敢出手,你也好安心,莫要操心過度,傷了自己。”
“說來有次我們也是用午膳,有位彈得一手好琵琶的女子,琴音優雅,人也是花容月貌,王上可記起來了?”
“那位是班姬,你若想聽,我便請她過來彈奏。”
“並非如此,我隻是想起她手指似有傷痕,許是練琴所致,我這裏有芙蓉蜜,可以醫治不留疤痕,放著也是浪費,不如送給需要之人,待我用過午膳,便去一趟,順便看望。”
“現下日頭大,你還是安心休息,我也路過,順便去看望一番。”
“那此事就交給思堂了。”目的達成,人已經答應去,至於留不留得住,就看她自己。
樹上蟬鳴,聽起來宛如琴音,有些入迷,竹嬤嬤前來送補湯。
“太後特意命人賜酒班姬,王上已經留宿。娘娘一番心思,王上怕是已經知曉。”
“後宮百花爭豔,花再美麗動人,也會有凋謝的時候,更何況人心易變,有些東西本就是奢望,何必為了那一點點的可能,浪費大好時光。這個孩子雖是意外,但既然來了,我便接受,日後定會用心教導。”
“娘娘準備的衣物夠孩子一年的,想來定是用心了。”
“我也是初為人母,也不知該做些什麼,這些衣物就當迎接他的到來,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