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還記得答應我一件事嗎，我現在已經想好了，我想當將軍，繼承父親的位置。”
我看著蘭杏眼神堅定，下定了決心。
“如今祖父隻剩你與哥哥兩個依靠，況且戰場凶險，舅父、舅母身經百戰還是逃不過，你去怎能放心。”
“將軍本就該戰死沙場，從來我不懂，因為父母在為我們開路，如今祖父體弱，哥哥與清舒姐姐相親相愛，理當是我。何況父親那些兵都是父親拚命才得到的，決不能拱手相如。我雖不如哥哥一般習劍練舞，但兵書讀的多，旁門左道都會一些，排兵布陣我都在行，二姐放心，我會護好自己。”想來我說再多也是無法動搖他的決心。
“你現在的模樣，就像當初我在竹林時，舅父的模樣，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弟弟如今這樣，姐姐很欣慰，替你父母感到驕傲，日後若有所需，一定來找我。”
“我會的，還有許多事情處理，大哥一人怕是忙不過來，我便去幫忙，二姐如今保重身體，節哀順變，弟弟先行離開。”
我看著蘭杏的背影，久久無法釋懷，當初那個幽默風趣的小男孩，如今已經能獨當一麵。
一覺醒來，祖母的葬儀已經結束，許是因為安神香，我睡了三天，起身時全身酸痛無力，竹嬤嬤端來補湯讓我喝下。
我下床走動，出屋子便遇見了清舒，看樣子等我多時，我便邀她一同坐下，桂樹遮陽，偶有清風，坐在樹下涼爽舒適。
“貴妃娘娘，別來無恙。”
“如你所見，十分狼狽。”
“貴妃來時不理我，想必是急著見老夫人，我已在門外守了多日，終於能見到，我也不知說什麼，貴妃節哀順變。”
“人已走，留下的才是痛苦，隻是如今的清舒到底是如何想的，或者為誰做事。”
“想必貴妃已有所懷疑，請聽我解釋。”我示意清舒繼續說下去。
“二王爺定會告訴你，我是他安插在閣主身邊的臥底，事實並非如此。我本是南國培養的殺手，遇見二王爺也是早有預謀，閣主早就猜到一切，便故意將我留下，那些話也是有意透露給二王爺，我一直都是閣主的人。”
“你說的這些不過是片麵之詞，況且茴香閣已毀，人已逝，你如今便是自由之身。”
“不，其實閣主還活著，姑娘們並非是貴妃以為的普通人。”
“你說什麼？”
“原本茴香閣便是南國收集情報的場所，閣中的姑娘都是培養的殺手，後來貴妃去了，閣主便特意囑咐貴妃乃是純淨之人，不可親近汙染了，所以姑娘們都敬而遠之。貴妃玩了些小把戲，閣主便順勢將姐妹們送出去，換一批新人。縱火一事不過是將計就計，閣主已帶姑娘們回到南國。”
“原來他們個個都在布棋，你我皆是棋子。枉我為他們哭了一場，都是笑話。隻是你對我哥哥是真情還是假意，不妨一並告訴我，我承受的起。”
“蘭銀待我很好，我也是真心喜歡他，可惜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罷了，相識一場，你若不忍心去說，我便去說，蘭府如今不同往日，是去是留你自己決定。其實我之前修書過一封給舅父，舅父還是選擇留下你。你日後若是見到厲行，替我帶句話，以前的我早就在那場大火中隨著一切煙消雲散，連同過去的他。無事了，你去吧。”
我並沒有想象中的激動、興奮，而是作為棋子的悲哀，隨心而行是厲行教會我的，他帶我回家何嚐不是落子無悔，身在棋盤中，有人甘願淪為棋子，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