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傍晚,顏依依還在原先的產房咬緊牙關生孩子,把顧霆琛送的戒指悄悄戴在無名指。
這一胎沒有人到產房裏陪著她,她得堅強一點,顧霆琛和三個寶還在家等著她。
兩個小時後,“哇!!!”嘹亮的嬰兒啼哭聲響起。
護士接過孩子洗幹淨,“下午三點半,恭喜,是個小姑娘。”
她露出一抹淡笑,把護士都看呆了,還好自己是女人。
顏依依勉強撐起身子,“護士同誌,讓我看看孩子。”
紅彤彤的小臉,緊皺的皮膚,她拉著小手破涕為笑,“我女兒怎麼還是像猴子?”
醫生對三胞胎有印象,也記得顏依依,“你家老大出生的時候你就嫌棄,其實孩子小時候皮膚紅長大才能變白。多像你,是個標準的美人坯子。”
顏依依也覺得自己寶貝女兒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姑娘,對於醫生對她女兒的誇獎沒再謙虛,她笑著回應:“眉眼像她爸爸,是個冷美人,容貌更勝於我。”
……
“我看看我的幹閨女!”季嬸接過孩子,“哎呦,幹娘的心肝肉哇!”
“這孩子真好,讓我抱抱。”季叔湊到孩子跟前,眼巴巴的望著。
季清風來勁,“我是哥哥我先抱。”
季嬸把孩子放到季清風懷裏,坐到病床前給顏依依塞被角,“這胎終於生下來了,我在外麵等的時候心裏七上八下。”
“乖寶說不定就像二寶一樣,喜歡待在我肚子裏,不急著出來。”
“給乖寶起名字了嗎?”
顏依依偏頭看向窗外絢爛的夕陽,停頓片刻,“顧渝晚,一心一意,矢誌不渝,桑榆非晚。”
季嬸笑罵:“你真是夠偏心的,三個兒子都沒有名字,小女兒的大名小名都起好了。”
顏依依淡笑,原來是想等女兒長大自己選姓氏,現在她沒過問乖寶和顧霆琛的意見就直接決定,當然要偏心自己的小女兒。
蔣文山拎著保溫桶,站在門外聽到顏依依給孩子取的名字。
‘矢誌不渝,桑榆非晚’,她是想時刻提醒自己矢誌不渝珍惜眼前人,珍惜如今的時光。
連自己女兒的名字都要記著顧霆琛和她的情誼,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自己的心頭蔓延。
三年前不懂事的時候隻看到顧霆琛對她無條件的縱容和偏愛,現在明白過來,原來顏依依才是那個癡情種!
可他不在乎,顧霆琛的病他曾經私下問過王院士,醒來的概率不超過一成。
世上癡情之人多如牛毛,奇跡卻幾不可聞。
再深厚的感情遲早會被日複一日的雞零狗碎消磨,俗話講久病床前無孝子,顏依依這麼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能堅持多久呢?
他卻能堅持。
堅持等她對顧霆琛的愛意逐漸被無趣艱難的生活徹底消磨殆盡,他登場的機會就到了。
蔣文山推開房門把小桌板撐起來,拿起碗放到桌子上倒湯,“姐姐,張嬸子給你做的鴿子湯。”
顏依依接過勺子,“季嬸,這位是大寶的幹爹,蔣文山蔣知青。”
“小山,這是乖寶的幹爹幹娘,季叔季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