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許久未說話的嗓子異常嘶啞,卻帶著一點溫柔的繾綣。
地上人手不穩,鏟子咣當掉下來,眼淚伴著凋零的葉子一起落在土裏。
她毫不留情掐著自己的手,是疼的。
顧霆琛看見她對自己這麼狠,手都被掐紅了,他拉著手臂把她抱在懷裏,“不哭。”
顏依依揉了揉眼睛,水都沿著指縫溢出,他低頭親吻滾動的眼淚,“我真的心疼。”
夕陽下男子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她,晚風溫柔撫動她的發梢,一切都剛剛好。
他又晚了一步。
蔣文山站在房子的陰影裏,捏緊手裏的外套,小虎牙緊咬下唇,笑容僵硬在臉上,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相互依偎。
擔心他剛醒站不穩,顏依依雙手環繞架著高大的身軀。
顧霆琛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抬眸看見蔣文山,放在顏依依腰上的手驟然一緊,“為什麼不嫁給別人?”
“睡一覺長本事了,竟然敢命令我!”
顧霆琛被自己老婆掐的連連吃痛,卻對著蔣文山挑挑眉梢,伴著清風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蔣文山沒有一顆強大的心髒能接著看他們在眼前親密,他怔神之後就鬆開手,純棉的外套被汗水浸濕,他把衣服揉成一團收回笑容往後院走去。
顏依依不知道有人經曆過一次心靈地震,接著對著顧霆琛絮叨:“你要是真敢死,我第二天就找人嫁了。”
“老婆,你發燒剛好,不能在外麵吹風了。”
六子知道顧霆琛醒後,從家裏竄過來撲到顧霆琛身上嚎啕大哭,“琛哥,這兩年你快把我和嫂子嚇死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全部擦在顧霆琛衣服上,“你知不知道你再不醒過來,二寶就要買一個會說話的爸爸了。”
顧霆琛把六子從身上扒拉下來,低頭掃了三個寶一眼,大寶和二寶都心虛的低下頭。
大寶不敢看他爸,幹爹說如果能做他爸爸,就把新棋譜給他。
幹爹又沒說做多久的爸爸,大寶想著等棋譜看完後再還給幹爹,這樣幹爹隻是幹爹,爸爸還是爸爸。
二寶也後悔答應大寶讓他幹爹做新爸爸。
媽媽自從知道弟弟天天吃糖之後把他的壓歲錢都收走了,大寶說讓他幹爹做爸爸,他的壓歲錢就給自己。
二寶想著等他攢夠錢把會說話的爸爸買回家給媽媽,這樣顧霆琛還是他和三寶的爸爸,大寶的幹爹是大寶的爸爸,媽媽說每個人都有才叫公平,他覺得這樣很公平。
三寶歪著頭看站在牆根的大寶二寶,又跑到顧霆琛身邊,“爸爸,大哥、二哥怎麼不說話?”
顧霆琛把三寶抱起來放在肩膀上,淡淡道:“大寶二寶天生不愛說話。”
“那好吧。。。”
二哥不愛說話、也不愛吃糖,把糖全部給自己,隻要了壓歲錢。
二哥真好!
二寶悄悄看了三寶一眼,蠢弟弟,爸爸在生氣!他們敢說話嗎?!
顧忌著顧霆琛剛醒腸胃虛弱,這幾天他們都吃得清淡,今晚配著小米粥吃涼拌黃瓜和糖漬西紅柿。
“媽媽,妹妹吃不吃糖?”三寶夾著西紅柿放到乖寶的嘴邊,“我把糖給妹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