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抵達軍營(1 / 3)

大約在馬背上顛簸了近一個時辰,就在時悅以為自己的心肝脾肺腎要和她分家時,馬蹄終於停下。

遠遠地就能看見一麵寫著巨大“宋”字的戰旗,再近些便能看見巡邏站崗的士兵。

軍營建在距青石鎮50公裏外的平原處,圍牆由大石頭和粗木建成,高處有一座瞭望塔,進入軍營,入目是整齊排列大小不一的帳篷,在軍營最中間是一座別其他更大更豪華的帳篷,目測容納二十幾人也綽綽有餘。

時悅第一次見到真實的軍營,她覺得這裏氣氛嚴肅,士兵又看起來凶巴巴的,所以在宋赫曦將她抱下馬後,她就乖巧地跟在後邊不聲不響。

這裏的士兵無一不眼神尊敬地對宋赫曦問禮,宋赫曦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一舉一動盡顯將軍風采,身姿挺拔,一步一邁步伐沉穩。

眼前的人在進入軍營後就莫名令人產生距離感,就連嬉皮笑臉的齊銘此刻也板著張臉。

他們在一處最大的帳篷前停下腳步,時悅跟在宋赫曦後天進了帳篷後,就聽見齊銘在外邊吩咐幾個下屬,“趕緊燒一桶熱水送去隔壁帳篷,把軍醫叫過來,再快馬去附近的村鎮買點姑娘家愛吃的東西和幾套姑娘的成衣,賬記在將軍頭上,這些可都是將軍千叮嚀萬囑咐的,都手腳麻利些。”

齊銘像是故意提高音量,哪怕隔著厚實的簾子,身在帳篷深處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宋赫曦自然也聽見了,他還未做出反應,就感覺後腦勺發涼,一轉頭就瞅見時悅別扭的眼神,仿佛一隻小兔進了狼窩般,於是,他又尷尬的把頭扭了回去,隻在心裏計算如何教訓齊銘擅做主張,使阿喬提防自己。

帳篷中間擺著一方紅木桌,配套的紅木椅正對門口,上邊墊著整塊虎皮。側邊是一張小榻,上麵鋪著看起來就鬆軟的白絨毯子,時悅盯著墊子看了又看,她覺得在上麵睡覺一定特別舒服。

她覺得有些累,但看了眼自己髒兮兮的衣服,便又打消了窩在上麵的想法。她徑直走去撥弄開毯子端正的坐在榻上,可雙手卻不聽使喚得一直揉搓著毯子。

相比時悅的躊躇,宋赫曦則是自然的坐在紅木椅上,隨手翻著桌上的冊子,時不時的瞄一眼邊上,小女兒姿態全被他捕在眼裏,他低頭掩著表情,唇角不自覺地勾起,笑而不語。

不一會兒,齊銘領著一個提著藥箱耷拉著腦袋的白胡子老頭進了帳篷,老頭打量了時悅一眼,又低下頭,白胡子底下藏著欣慰的笑意。

齊銘說道:“軍醫帶到。”

宋赫曦聞聲,放下手中的冊子,眼神帶過時悅,吩咐道:“先給阿喬看看吧。”

轉眼之間,老軍醫已然坐在榻前的木凳上打開藥箱,從中拿出一塊幹淨的帕子墊在時悅的手腕上,他閉上眼睛,一會皺眉一會兒放鬆。

老軍醫的表情變化高深莫測,看得時悅心裏直發怵,她還年輕,不會淋場雨就要死了吧!

她提醒道:“軍醫伯伯,你的表情一會兒一個樣,真的很嚇人。”

宋赫曦從桌邊走到老軍醫身側,給了時悅一個寬慰的眼神,“軍醫有話不妨直說,別嚇著小姑娘。”

齊銘甚是擔憂,這老軍醫每次看個病都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沒病都被嚇出病了。他家將軍好不容易鐵樹開花,他不通病理又擔心這朵花真有什麼絕症。他催促道:“快說!阿喬姑娘的身子到底有沒有事?你這老頭兒,別賣關子了!”

半晌後,老軍醫終於鬆開手,收回帕子,動作緩慢有理有條,在三人複雜的目光中,捋了一把胡子,徐徐開口道:“年輕人不可浮躁,小心傷腎傷肝。”

等了半天,得到的竟是一句無關痛癢的廢話。

齊銘氣地一把揪住老中醫的胡子,若不是看在這老頭有點醫術又跟了宋家軍多年的份上,他早讓將軍把這老頭換了,“你這老頭是不是年紀大了骨頭太硬!再賣關子我就幫你鬆鬆筋骨!!”

老軍醫吃痛“哎呦”了一聲,白了一眼齊銘後,看向時悅,心道還是姑娘賞心悅目。“姑娘脈象緩澀虛浮,虛弱無力,血氣陰傷,元氣虧空。”

時悅聽得一頭霧水,“我不懂醫理,軍醫伯伯可否說的通俗易懂些?”

“還是姑娘有禮貌,不像這臭小子成天欺負老頭。”老軍醫鄙夷地瞅了眼齊銘,又道:“脈象看來,應是體虛體弱,麵相毫無血色顯得病態,想必姑娘應常有胃痛,唯恐吃再補亦吸收不了精華,因此姑娘才過分削瘦。”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他詢問道:“姑娘是否時常覺著頭暈?亦或是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