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音的問題，白玉山自然不會意外。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瞥了我一眼，道：“白茵。”
“其實當年的事兒，我也沒有辦法！”
“你爸爸非要替於飛報仇！”
“可當初咱們家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跟那些人對抗，我曾經跟他說過，讓他放棄！”
“最起碼，暫時不要跟那些人對抗，咱們可以慢慢發展，以後有機會再說！”
“可他偏不！”
“他偏要帶著我們所有人去送死！”
白玉山說的是一臉的憤慨。
我站在一旁，輕歎了一口氣。
實際上，白玉山這個時候說這個，也是為了白茵好。
他無非就是回答事情經過的同時，當著我的麵，讓我對白茵父女多幾分愧疚，從而能好好對待何音罷了。
我看得清楚，但也得承認，的確是我們家，欠白家的。
“這就是你親手害死我爸的理由？”
何音輕笑一聲，十分不屑，道：“你就廢話少說，就直接了當的告訴我。”
“當年的事兒！”
“誰是主謀，都有誰參與了！”
現如今，幾乎我碰見的每一個仇人，都會說，當年的事情很無奈。
對手太強大，他們根本沒有對抗的實力和本錢。
但實際上，這隻不過是一個他們遮掩自己醜陋行徑的借口罷了。
的確，當年的對手很強大，但他們的選擇也很多。
可以逃跑，可以袖手旁觀，可他們選擇做的是叛變，成為親手殺死自己恩人的劊子手。
所以，這沒什麼可辯解的。
白玉山笑著點了點頭，道：“好。”
“那我就說！”
“是何新森聯先找到了我，問我，想不想做這白家的主人。”
“他說他可以幫我！”
“隻要我們白家家產的一半！”
“我答應了他。”
“但非要說他是主謀，我看他也不夠級別。”
“我猜測，是於飛死後，有些人想要清掃於飛殘餘的勢力，所以你爸爸才不能繼續在澳門活下去！”
“你要是問參與的人都有誰……”
說到這，白玉山瞥了我一眼，隨即輕笑一聲道：“其實除了何新森以外，參與的人就隻有一個。”
“你爸爸也不是我親手殺的！”
“而是他親手做掉的！”
“誰！”
何音追問道！
通過白玉山的眼神，我已經知道，他想說的那個人，八成會跟我父親有關！
果然。
“你於飛叔叔的愛徒！”
“高深！”
白玉山說完，我頓時一愣！
我想過很多人，但我真的沒想到，白玉山會告訴我是高深！
那個最早猜到我身份，並且還幫了我很多的人！
何音也是一愣，我兩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我的事情，何音全都知道。
如果說，我父親現存的舊部當中，究竟還有誰是對我父親依舊有那麼一點點忠心的，除了高深以外，恐怕就沒有人了！
而且，邏輯上就不符合！
既然高深早就已經背叛了我父親。
那他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幫我？
雖然我用我父親其他徒弟的身份掩飾了我的身份。
但他最好的選擇，應該是在發現了我的時候，在懷疑我的時候，就第一時間滅了我！
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這對高深來說才是最好的！
顯然，白玉山能從我和何音的表現當中看出我們懷疑他說的話。
他也不急，歎了口氣，道：“看來你們跟高深已經有過接觸了？”
“我沒有騙你們。”
“我跟高深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我也沒有必要去害他。”
“你們想一想。”
“作為於飛最疼愛的徒弟，他如果沒做出點什麼來。”
“那麼多人都死了，他憑什麼現在還在澳門好好的活著？”
“現在，隻要在澳門曾經跟於飛有過關係的人，還活著的！”
“就一定全都背叛了於飛！”
“否則，還特麼的當什麼廳主？”
“早就得死了！”
“他們就不會允許，任何一個有能力替於飛報仇，還想替於飛報仇的人，在澳門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