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夢中並不踏實，帕特將軍被鯊魚叼在嘴裏的樣子反複出現，夢中感覺一直有鯊魚在追著咬我的腿。
等到醒來，我心跳和呼吸都有些急促。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
雖然睡得不多，但是已經沒有睡意。
我起床，倒了一杯紅酒喝完之後，才開門出去。
外麵的人在有條不紊的忙碌，看見我紛紛低頭打招呼。
我走到甲板上，看著蔚藍的天空，吹著海風，才感覺胸中的鬱氣散了不少。
等心情平複之後，我讓廚師做點素食上來。
吃了一碗陽春麵後，我讓人帶我去關押山野奇的房間。
山野奇被強光燈一直照射，他也坐得住，閉著眼睛老神自在的坐在那裏，仿佛入定一般。
我進去後，示意旁邊人關了燈，然後坐在那裏。
不多時，山野奇睜開眼睛。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
“還不想交代嗎？”
“我沒什麼好交代的，我就一句話，要殺要剮隨便。”
“你倒是嘴硬。”
山野奇嗤笑。
“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隻是你要失望了。”
說完閉上眼睛，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
“看來你是真不想說，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你留戀的東西嗎？”
山野奇輕笑一聲，道：“在江湖走，我就知道遲早有這一天的，我勸你也省省。”
“我沒結婚，沒兒沒女，你能拿什麼束縛住我？”
“宮本家族呢？”
見山野奇神色未變，我接著道：“你和宮本家的老家主交情不一般，甚至還傳出過一些不好的傳聞。但是老家主死後，宮本家對你的幫助並沒有停止，你和宮本家的牽絆，應該不止那些吧？”
“不過是利益交換而已。”
他不在意的說道。
盡管他表現的不在乎，我還是察覺到一絲不尋常。
難道宮本家和山野奇還真的有別的牽扯，讓我猜對了？
我心中留下一個疑惑，接著道：“奧尼爾組織到底給你洗腦了什麼？怎麼就讓你殫精竭慮的為他們呢，連命都不要了？”
山野奇似乎知道多說多錯，索性閉嘴不回答。
他不回，但是我可以繼續問。
“你在組織內的地位不低，整個東亞都是你負責的吧？不過我父親去世那個時間，你在組織裏沒有這麼高的地位。”
“是你為了往上爬策劃殺害我的父親，還是聽命於別人？”
山野奇低垂眸子，沒有回答。
像他這樣的人，隻要不牽扯到自己內心在意的東西，都是這樣泰山壓頂麵色不改，我也不著急。
“以前你和何老的關係，似乎沒有那麼僵硬，我調查的時候，發現你們早年一起在拉斯維加斯豪賭的照片，那時候你們都年輕，關係看上去至少是朋友。”
“後來因為什麼變成那樣的？外界傳言是因為賭王稱號，但是那個年代輸掉上百萬都不在意的人，會輕易翻臉嗎？”
山野奇似乎沒有想到我查出來這麼多，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你們翻臉就在我父親去世那幾年，所以跟我父親有關？”
他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不再說話。
“我父親當年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何老隻能望其項背，後來怎麼突然隕落，他告訴我不要查，背後的勢力我惹不起，你那時候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能量。”
“那時候老千集團擴張，尤其你們奧尼爾組織準備在澳門大幹一場的時候，不是你動手。”
“所以，背後是你們奧尼爾組織的高層，而且地位現在也不低。”
我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山野奇平靜的注視我，見我神色緊繃，倏然一笑。
“別猜了，你父親去世都那麼多年了，就算抓住凶手又能如何？”
他說的風輕雲淡。
我臉色微變，他這個反應，難道我猜錯了？
唯一可能的知情人就在我麵前，我卻不能讓他吐露真話。
我的內心也不再平靜。
“能如何？為人子如果不能給父親報仇，那我還活著有什麼意思。”
“別猜了，好好當你的賭場老板不好嗎？”
他終於直視我的眼睛，說道：“憑借你的能力，就算不能達到你父親昔日的地位，但是也算不低，在澳門有身份有地位，還求什麼？”
“知道太多，反而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一樣的話，何老也對我說過。
知道太多對我沒有好處，可是我父親的死因就是一個謎，我想知道，而且我父親當年的部下，都希望我能查出來，他們也都在等我一個結果。
“對你來說，可能沒什麼意義，但是對我而言，隻要我活著一天，就要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