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顏沫便隨蓐收啟程前往中原。
蓐收已先行做了調查，查明是大荒西北有妖獸出沒，引發洪水滔天，灌入中原。
“蓐收師兄，可知那個妖獸是何物？”
蓐收從天馬上回頭看向顏沫。
“稟殿下，現查明那妖獸身長千裏，人麵蛇身，全身赤紅，盤踞在鍾山山巔，暫時不知道它姓甚名誰。”
顏沫聽了蓐收這話，卻是心裏一個咯噔，生出一絲不祥預感。
這玩意聽著怎麼像是上古十大凶獸中的燭九陰？
蓐收頂著顏沫凝重的神情，試探說道，“殿下，您與湯穀那位關係匪淺吧？那位也是蛇妖族係，不知是否可讓那位大人會會鍾山上那玩意？”
顏沫聞言，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蓐收，氣得真想誇他一句大聰明。
她早就聽說蓐收大人智計出眾，特別擅長四兩撥千斤，用最有效率的方法解決問題。但沒料到他這主意這麼快就打到檀柳頭上了。
“大師兄，咱們還沒到地方呢，你就找好了備用方案，還當真是未雨綢繆。”
蓐收揣摩著顏沫的意思，拱手回道，“不敢。我隻是覺得妖族應該會有特殊的溝通方式，若那位大人能不費一兵一卒收服妖獸，不失為一樁幸事。”
顏沫不置可否，輕嗤了一聲。
檀柳出麵，那自然能保全昊淩將士，但他自己會不會受傷就不一定了。
顏沫輕掀眼皮斜睇向蓐收，明晃晃表達出自己的不爽，並直接用太女身份下了命令。
“不要因為檀柳靈力高強，就默認他應該單打獨鬥，衝鋒在前。我可以尋求檀柳幫忙，但咱們昊淩的將士需要成為他的後盾和支持。你可明白？”
蓐收眸光一動，看向顏沫的視線帶了一絲鄭重的審視。
自師父流露出要傳位於大王姬的意思，他心裏始終存著幾分懷疑。就算這丫頭僥幸能集齊十大神器又如何？成為帝王並非一人之功，更需要識人用人。
這會她說出的這番話，倒是有些仁君之心。
得虧顏沫不知道蓐收心中所想，若是她知道，大體是要腳趾摳地的。
啥玩意仁君之心？
她單純就是想到了原著中檀柳每次出去做任務都是他一個人，她心疼而已。
——
天馬一路疾馳，小半日後，顏沫一行抵達鍾山山腳。
顏沫勒住天馬，抬頭看向不遠處。
鍾山的山峰刺天，滔天濁浪如瀑懸空，生生切開山體，從中間一瀉千裏。
惡浪如同萬馬奔騰，一路朝著中原洶湧而去。
蓐收愣愣地看著這一幕，歎道，“這場景比起當年冀州之戰不遑多讓。那時候師娘為了不讓洪水湧向百姓，激發了體內太陽之力，生生將洪水曬幹了。”
顏沫轉頭看蓐收，蓐收臉上起了一絲懊惱，他總是改不掉師娘這個稱呼。
之後更需謹言慎行。
顏沫沒有計較蓐收這話，隻點了點頭，正色道，“師兄，我們同樣不能讓百姓再受洪災之苦。”
蓐收點頭應是，“臣願為殿下當這馬前卒，去山頂一探究竟。”
“大師兄我同你一起去，我有煉妖壺防身，說不定還能助你一臂之力。將士們在山下安營紮寨，隨時策應。”
顏沫拍了拍身下天馬，騰空而起，“咱們走！”
蓐收看著前方的顏沫，眸光一動。
身著軟甲的少女麵若桃花，明明是清麗嬌俏的長相，因著目光灼灼，倒是顯出了幾分英姿颯爽，頗有師父師娘當年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