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往大陸的渡船上,齊文耀臉上的表情都還是懵的。
他站在甲板上,任由海風吹得他衣袂翻飛,那雙眼眸從始至終都盯著已經遠離了的海岸。
喻也見他表現出一副不舍模樣,來到他身邊後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輕拍。
“離家總歸是令人難過的,不過日後待你凱旋,你爹娘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齊道友,咱們身為熱血男兒,流血不流淚,振作起來!”
“再說你爹娘都說了,等你娘身子骨恢複了,就來大陸上尋你,你擱這兒悲春傷秋什麼呢?”
喻也自幼無父無母,連收養他的老乞丐都早早離他而去。
後來到了無敵宗,他才算有了個家。
即便如此,像齊文耀這樣的,對爹娘太過依賴的心態,他還是有些讀不懂。
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安撫,齊文耀轉過身去看向身邊人。
看到喻也皺眉,麵露不解,他方才紅著眼眶開口,“方才我爹說......他要回去和娘開小號。”
喻也:......
其實齊老爺的原話是‘要是耀兒不行,也不能太難為他,到底是自己生的傻兒子,再蠢也不能趕出家門不是’。
這話齊老爺是對齊夫人說的。
齊文耀耳力好,聽到他爹說的這番話時,腦海中自動跳出了爹娘要重新練小號的想法。
喻也搭在他肩頭上的手臂一頓,半晌後才聽前者訕笑一聲。
“那什麼,可能是你聽錯了也說不定呢,你爹娘不會不要你的。”
齊文耀聽著他的安撫,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甲板上,話也不說一句,目光直視一句遠離的岸邊,背影寂寥。
喻也見他不願聽勸,也沒有別的辦法讓他恢複成以往那般模樣。
他倒是想把對方丟進海裏清醒一下,要不是他修為沒有對方的高,說不定他還真幹了。
盛寧離開客房來到甲板上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聽了喻也的解釋,她背靠著甲板扶手,抬頭看著頭頂萬裏無雲的藍天。
有海鳥偶爾從三人頭頂飛過,鳥鳴聲配合著海麵掀起波瀾的嘩啦聲,隻讓人感覺心曠神怡。
“盛寧,我們要回去了嗎?”
一隻白色的小貓爪子從盛寧的懷中探出。
下一瞬,一顆還沒有巴掌大小的貓貓頭露在衣襟外。
白澤已經許久沒有陪在盛寧身邊了。
這段時間他始終在神識空間內心驚膽戰。
尤其是那日盛寧與羅伊大戰,他能清楚感知到盛寧體內靈力波動,卻無法出去幫她抵擋傷害。
玄武說它在盛寧身上布下的保護罩碎裂時,他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好在玄武無事,契約獸無事,代表著契約主也安然無恙。
他好幾次表達了自己想要出去保護盛寧的想法。
卻一次次被拒絕。
直到盛寧踏上歸程,踏上渡船甲板的那一刻,他才被放出神識空間。
鹹腥的海風吹在他柔軟的毛發上,白澤再開口的時候,說話語氣中帶著幾分抱怨。
“你太衝動了,每次都是不計後果的出手。”
“你知不知道,在和羅伊競技同台的時候,要不是老龜布在你身上的龜甲,現在的你......”
“你還不讓我出去,我雖神力微弱,卻也不至於連一點忙都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