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泉等三女躍下車,付銀打發車夫返程,剛要與三女入城,氣脈世界中的小怪物突然動了,似乎發現了什麼似的,搖頭晃腦地出現於安泉的神念之中,順著它努著大嘴的方向,安泉目光頓落在了正蜷縮在樹下昏昏睡著的屠舍得身上。
這不就是一個乞丐嗎,怎麼竟引起了小怪物的注意,安泉心下一動,目光卻落在了屠舍得背負的黑布包裹上。
黑布包裹亦是格外髒舊,但包的很嚴實,根本看不出包的是什麼,安泉逸出水靈氣機探過去,鏡水之境須臾在腦海中返回鏡像。
安泉觀之,眸子不可置信地頓然睜大,他霍然展手,黑布包裹中的龍首滅天刀被安泉禦出,下一瞬已出現於他的手中。
這把帶鞘之刀長約四尺,連鞘有一掌之寬,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刀柄末端的黃銅龍首。
這龍首,目突鼻昂,巨嘴怒張,齒若利匕,極顯凶悍,雖屬刀上的飾像,但卻將一份猙獰傲岸,展現無疑。
龍首滅天刀!
安泉直覺,這就是龍首滅天刀!
小怪物見安泉握住了刀,略顯興奮的就欲衝出氣脈,安泉知道這廝“不安好心”,就以氣脈刀氣強行將它阻止了。
由於陰陽二氣的不斷周流,安泉的氣脈世界中,刀氣已被滋養的越來越多越來越粗壯,雖然暫還不能載了安泉破空飛天,但已經可以阻止小怪物為所欲為了。
別人的氣脈僅是屬於自己的一間屋子,禦刀境是小屋子,化刀境是大房子,所以刀氣足以承載。
安泉的氣脈卻是一個世界,有日月經天,江河行地,山川逶迤,絕非一些刀氣可以承載了的。
所以安泉一直不能高飛,但現在安泉已經有能力掌握自己的世界了,小怪物出不來,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乞憐似的搖著尾巴,但安泉根本不為所動。
龍首滅天刀,固然他很想得到,但這把刀出現的蹊蹺,況且現在還是有主之物,就是這樹下躺著乞丐般的人物,而安泉神視而過時,發現這乞丐竟是掌刀巔峰。
顯然,這個人並不是乞丐,而是一宗門中人,卻不知道緣何潦倒至此。
巧取豪奪不是安泉的作風,當然對壞人才例外。
屠舍得乏累的不行,睡著了,但畢竟是掌刀巔峰,刀被人禦走,他立刻就知道了。
他緩緩站起,就看到他拿著感覺死沉死沉的刀,卻被一英挺少年輕若鴻羽的拿在手中。
此時玉生煙三女亦走過來,好奇地看著安泉,很奇怪他為什麼要禦奪別人的刀。
“還我!”屠舍得低啞著嗓聲說著,剛要挪步走過來,安泉體內的刑刀卻怒不可遏的動了。
安泉並未阻止,任它衝出氣脈,僅一瞬,一道墨黑的刀影挾了無上的肅殺氣息和審判之力直抵於屠舍得的頭顱之上。
屠舍得霍然止步,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隻是片刻,已抵擋不住刑刀威嚴的審判之力,跪於地下,一直瑟瑟發抖,他的靈魂在招供著,一五一十,將此生罪惡全盤托出。
安泉身為刑刀宿主,神念與刑刀相通,已是全部知道了屠舍得的一切。
可憐之人真是自有可恨之處,無論如何,毒殺親父養母弟弟都是為天道人倫公理所不容之事。
他被虐待被冤枉確實值得同情,但由於怨恨的積累而導致心理扭曲,投毒殺人卻為法理難容嗬。
刑刀的審判之力,開始對屠舍得施以刑罰,氣脈摧毀,斷其一臂,屠舍得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安泉也知道,刑刀對於屠舍得已算得上從輕發落了。
這把龍首滅天刀原來是絕情刀宗之物,安泉取出一千兩銀票,塞到屠舍得手中道:“你的罪惡已經受到懲罰,以後好好生活吧,這把刀就當我買下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以你現在根本無法護得住這把刀,而且搞不好,還會因此刀而喪命。”
言罷,安泉攜三女而去,屠舍得緊握銀票,跌坐於那裏,雙眼無神,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泉邊走邊讓蕭弄月取出一件他的衣袍,將刀裹好了。
三女卻一直好糊塗,根本沒看懂安泉剛才在幹什麼,隻覺那道黑色的刀影好生淩厲,好生的肅殺而威嚴,而那把刀也顯得那麼與眾不同。
後來黑色刀影又回到了安泉體內,她們真的很好奇她們的梁哥哥身上究竟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