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和於落並未覺得有什麼可惜,一個是天生劍骨,一個有修真界第一強的師尊,實在不必為了區區劍道傳承,把自己束縛在道德的製高點上。
而南宮敕則不這麼想,輕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仙子也不用刻意和我南宮家劃清界限,什麼時候想來接受傳承了,我南宮家隨時歡迎。”
於落懶得解釋,淡淡應了一聲。
鏡珠中,南宮慕和雲巳淵還停留在問心那個階段。
雲巳淵哭的和孩子似的,時不時還打個淚嗝。
“玥玥,你不能丟下我。”
“玥玥,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幻境中,水柔玥坐在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修腿上,藕臂環著他的脖子,赤裸小巧的腳在男修小腿上來回摩擦,喉間還不時呢喃的嬌笑幾聲。
“玥玥,你我已經有了婚約,你,你怎麼能這樣?”
雲巳淵猩紅著雙眸,用最慫的語氣質問著水柔玥,水柔玥嘲諷的看了他一眼。
“我說過,我的道侶必定是天底下頂頂厲害的男人,你看看你,狗一樣爬在地上,你配嗎?”
“玥玥,我並不是怕他,我隻是怕傷了他你生氣而已。”
“哈哈……”
水柔玥笑的前仰後合,笑累了,乖巧的依偎在男修懷裏,指尖輕輕描摹著他的下頜。
“親愛的,你聽到了嗎?他說他不怕你唉,殺了他,殺了他婚約就作廢了,我就完完全全是你的人了。”
男修捏了一把水柔玥的纖腰,把她輕輕放在椅子上。
“好,我現在就去殺他,等我一小會兒。”
男修站了起來,他的個頭竟然同妖獸一般高大,雲巳淵本就不算矮的,可在那男修麵前,還不到他的胸膛,他就那麼居高臨下看著雲巳淵,眼中滿是鄙夷和不屑。
雲巳淵喉結動了動,心道:他好強,玥兒和他在一起,應該會比和我在一起更安全,更幸福吧?
雲巳淵握刀的手鬆了鬆。
不是我不愛她,而是我配不上她。
刀從手中滑落,沒入地麵,隻留了刀柄在泥土外,厚重的塵埃附著其上,仿佛已經陷在那裏萬年之久。
“不!我的刀不會塵封!我的人更不會讓!戰吧!”
雲巳淵重新拾起地上的刀,那刀也感知到了他堅毅的信念,刀身光芒大湛,這一刀,如虹貫日。
幻象全都碎去,身邊哪裏還有水柔玥和那高大男修的影子。
“不錯,不錯。”
白衣男子出現在雲巳淵麵前,雲巳淵愣了好久才明白過來剛才是被困在幻境中了,摸著自己的胸口鬆了口氣,喃喃道:
“還好是幻境,嚇死我了,真以為玥玥不要我了……”
這種頭頂大草原的事,雲巳淵竟然一點都沒覺得尷尬,反倒把白衣男子給整的有點不好意思。
“咳,那個,這裏是劍道傳承,指點不了你的刀法,不過你既然過了試煉,這本刀鐠就自己拿著去參悟吧。”
雲巳淵憨厚的笑了一聲,接過古籍一個勁兒道謝。
白光閃過,雲巳淵也出現在祭台上,見於落和良辰都在,這才顯得有點局促。
“於落,今兒的事別和玥兒提啊,保密。”
於落抿嘴輕笑,心裏盤算著這事還是和水柔玥說一聲的好,以後要對他好點,瞧把孩子給嚇得,心魔都快出來了。
南宮慕還在繼續掙紮,幻境中,魔族入侵,大肆屠殺正道修士和無辜凡人,屍體堆積成山,鮮血彙聚成海,他就站在那屍山血海之上,與魔族戰在一起。
他不知道殺了多少魔族,也不知道身邊有多少同伴倒下,他很累,但他心中的大義一直支撐著他,他要除魔衛道,他要庇佑蒼生,他要護著族人,護著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