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落又聯絡了雲巳淵,他正坐在一間豪華的房子裏,悠哉悠哉喝著茶。
於落:“藥材還沒備好?”
“附近煉製驅魔丹的藥材早都賣光了,聽說是你要,鍾離少主親自從別處運送過來,應該就快到了。”
“丹藥緊缺,你讓鍾離家的人護送一程,今夜就趕回來。”
“好。”
剛掐斷流光鏡,就聽到隔壁的房門打開了,於落又查看了一下易水寒的情況,見他全身高熱已經褪下去,便沒叫醒他,輕輕推門走了出去。
張皿已經下了樓,快步向門外走去。
“張皿?這麼晚你要去哪?”
張皿頓了頓,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於落。
“於落回來了?我在房間呆了一日,去附近透透氣。”
“外麵不安全,你略走走就回來一起用飯吧。”
“好。”
於落感覺到哪裏不對,一時又說不出哪裏不對,突然她想到了什麼。
於落!張皿何時叫過自己名字!
自從和他在秘境中發生衝突,差點殺了他以後,他一直尊稱自己師叔公!
“張皿!”
已經快消失在門口的人再次停下來,不過沒再回頭,於落的精神力捕捉著他的一舉一動。
“你等一下,外麵不安全,帶著這個陣盤。”
張皿這才回過頭,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好。”
於落想去叫龍冽,可九階陣盤隔絕所有探查,也不知他有沒有煉化完那縷魔氣。
飛速思索一遍後,於落一邊慢慢下樓,一邊給輕塵師尊發消息。
“師尊身體可痊愈了?徒兒想讓您來確認一件事。”
消息發過去的瞬間,於落身邊的空間就開始波動,同時,張皿也動了起來。
於落大喊一聲:
“留住他!”
輕塵淡紫色的靈力瞬間籠罩住方圓百裏,靈力之下,時光靜止。
盡管張皿已經撕開一張千裏瞬移符,符篆化作一絲極細光線包裹著他向遠處逃遁,但現在,連那絲光線也靜止下來。
輕塵食指一點,光線被他拘到身邊,禁錮的時光這才再次開始流動。
聽到於落叫喊的易水寒瞬間從床上驚醒,不過還不等他作出反應,身體就被禁錮起來,恢複行動後他立馬衝出房間,就見輕塵師祖也在,腳下還跪著渾身發抖的張皿。
“師祖。”
輕塵微微頷首,目不斜視的看著跪伏在身前的張皿。
溫潤如幽穀鳴澗聲音中帶了幾分無奈。
“雷昌智,你天賦有限,勝在刻苦,需知這世間有些事強求不得,你萬不該對自己的徒兒下手。”
“師祖,師祖饒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求您看在我這麼多年一心一意為陣宗出力的份上,饒我這一次。”
“你本來還有幾百年的壽數,如今卻作出這種有違天道的事,本尊如何饒你?”
於落:“他這是奪舍?”
“不是,一體雙魂,這樣別人隻會以為他神魂受損無藥可醫,張皿的魂石也不會碎。”
輕塵隔空一抓,一團藍色的魂魄從張皿身體裏被剝離出來,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砰”一聲悶響後,藍色的魂魄碎成點點光斑,張皿的身體軟軟倒在地上。
輕塵:“喂一顆安魂丹給他,好好養著。”
說完,去了龍冽隔壁的房間。
易水寒快一步上前抱起張皿,將他安置在床上,而坐在蒲團上打坐的雷昌智已經沒了呼吸,身體倒在地上,麵容扭曲。
易水寒又想起了他當年準備拜雷昌智為師的時候,於落暗中阻止了自己,難道她那麼早就知道雷昌智並非善類?
於落:“你母親的事,節哀……”
歇斯底裏的哭過一次之後,易水寒心中的悲痛已經宣泄了大半。
“我知道,謝謝你。”
於落點點頭,轉身去找輕塵師尊了。
簡陋的桌案上已經擺了一套精致的茶具,唯獨輕塵用的那隻杯子看起來很是突兀,圓滾滾,胖乎乎,上麵也沒有任何裝飾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