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岱還是回到了偏房裏,等他收拾好後天色已經暗了。
他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腦袋裏還在回想著案件的事情。
那三個人他見過的,是在他剛重生那會,當時他們跟石頭的關係,也不像很要好的樣子,可是石頭一死,他們立馬把自己拉出去認罪,與其說是關心石頭,倒不如說要拉個墊背的?但如果真的是他們做的,那不至於這麼蠢的隔了這麼多天啊…
莫非這裏麵還有什麼別的原因?還有那枚耳飾…
這樣想著,卻聽到門外有些許動靜,他起身下床去查看,把門打開以後,一陣風吹來,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再抬眼望去的時候,周圍是一片寂靜,什麼也沒有,他皺著眉頭,低聲咳嗽了幾下,歎了一口氣,便把門關上了。
誰知道一轉身,便有一把刀橫在他的脖子上。
“……”又來?
閆岱淡淡的打量著麵前的人,夜行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隻能看到他的眼睛,眼眶深邃,深藍色的眸子倒像是異族人。
異族人看到眼前人一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問道:“你不怕?”
“怕有用嗎?”
這時,房門外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挑眉看了一下眼前的異族人,“怎麼?來抓你的?”
手指了指擱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笑道:“我們合作如何?我把他們引開,你幫我辦一件事如何?不難,小事而已。”
異族人微眯著眼,似乎在判斷眼前的人可不可信,但是外麵又響起了說話的聲音:“他就在附近了,別讓他逃了!”
異族人猶豫再三,還是把刀從閆岱脖子上放了下來,自己躲進了房裏某個角落。
閆岱正要吹滅蠟燭,外麵就闖進來兩人,穿著藏青色的侍服,看上去像哪個府上的護衛。
進來便扣住他,長刃橫在他脖子上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人,朝這邊過來了?”
閆岱一副驚恐的樣子,手亂抖著,聲音也發顫,“啊!別殺我,我不想死…”
手往右邊一指“我…就聽到一點聲音…然後就看到…一個人影…朝…那個方向去了”
兩個護衛立馬放開了閆岱,朝著前院的方向而去。
閆岱癱坐在地上,臉上還保留著驚恐的表情,等確認人走遠了之後,立馬麵無表情的站起身來,關上了門,清冷道:“可以了,出來吧!”
後方無人之處,出現了一個黑衣人,那異族人悶笑著,好半晌才說:“想不到~你這人還挺狡猾,裝的有模有樣的!”
閆岱瞥了他一眼,道:“天賦異稟!”
“好了,我也要走了,我雖不是君子,道也不是小人,你說要我幫你一個忙?什麼忙?”
閆岱從袖子裏拿出一枚玉石耳墜,交給了他,低聲說了幾句。
一眨眼,黑衣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第二天
閆岱打聽到了石頭安葬的地方,人死前,總有許多人看不過眼,人死後連個念叨的人都沒有,連別人提起來也都是貪婪小人、無恥之徒,最後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落下,人的一生,又是為了什麼呢?
縱然有再多的不愉快,人都沒了,哪裏還有怨?
本來他自己也是丟了一條命的人了。
這地方荒涼,雖然也有一些塚,但是周圍的雜草卻很深,想必也很久沒有人來探望了,等他到了之後,卻發現石頭的墳前,裝有一些米,還有人燒過紙錢。
他回頭望了一圈,也沒看到有什麼人,以為已經走遠了,也難得還有人記得這號人,自己若不是因為一些事,恐怕也不會來這裏。
他把手裏的祭品放下,卻從一旁的石頭後麵,鑽出來一個小男孩,大約四五歲的樣子,緊接著,一位婦人也衝了出來,穿的是灰色的粗布麻衣,她追著小男孩,伸手要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