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葉增學與羅方的引舵,他們名下的影視宣布破產,這些事就跟過家家一樣,景燦燦從來不曉得有些事竟然能這麼簡單的就結束了,——對羅方自殺還是有些遺憾的,不是她太聖母,碰到羅方不自在歸不自在,可自殺,她真是覺得那麼做沒有必要。
好像突然間,所有的事都平靜了。
她也要開學了,開學之前,衛殊回國了,兩個人就簡單地吃個飯,相當於聚一場,並將兒子交給衛殊,就跟以前說好的那樣子,假期的時候,兒子歸她——她開學的時候,兒子由他來帶。
分工極為明確。
跟以前不一樣,她去了送了衛殊,衛明夫婦也在場,叫她奇怪的是衛明夫婦雖說驛她還是有點排斥,態度嘛,確實是沒有以前那麼明顯了,著實叫景燦燦忍不住認為自己做了件對事,——這樣也挺好的。
事情就那麼湊巧的,她走出機場時,剛好看到陳烈大概也是從機場裏走出來,他站在車邊,剛要上車,她一眼就看到他的身影,立即想要收回視線當作沒看見,估計是老天沒聽到她的想法——
陳烈剛好看過來,她立即地擠出個笑臉,伸手朝他打招呼。
相對於她的“熱情”,陳烈顯得有些冷淡,僅僅是扯了扯嘴角,算是回應,並且在她的目光下,他獨自上車,也沒同她說上一句話,車子就離開了她的視線,——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地站在原地。
這人真奇怪,她坐在地鐵裏,還在想陳烈那種冷淡的表情,一下子讓她想起與陳烈的第一次見麵,那會兒她剛生了小家夥,還在家裏坐月子,他拿著錢過來,一臉冷淡,說冷淡都是她自己給自己長了點臉的,人家分明是嫌棄她的。
後來嘛,才慢慢地好點,一點一點地好起來的。
而現在,又重新麵對這樣的臉,她好像感覺有些不太習慣——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她又想歎口氣,剛張開嘴,她的手就捂了嘴,想那麼多做什麼?想太多會睡不著的,更何況小家夥現在又離開了她!
她開始以為這樣的碰麵,見他的冷臉隻是一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等後來好幾次那麼湊巧的碰到後,通常都是她打招呼的,他就是冷淡地扯扯嘴角,別的多餘的表情丁點都沒有——
直到景燦燦畢業了,這種情況還沒有改善。
簡直了!
她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但不能上去揪著人家領子問,好像太失禮了。
不同於同學們找工作而到處投簡曆,她用不著這麼愁,直接到公司報到就行,算是從基層做起,接觸的是藝人助理這一行當,每天忙得不亦樂乎,——確實是很忙,藝人要是個當紅的,就更忙,幸好她還是個新人,跟的明星都算是新人多,問題是數量多,不單單跟一個明星,有時候一天要跟好幾場,按他們的行程好好辦事。
“小周呀,你有沒有聽說我們大老板的事?”
閑了嘛,幾個人就湊一起八卦,談的還是他們大老板的八卦。
景燦燦疑惑,“什麼事?”
“大老板才訂婚一年就又宣布取消了,真是件奇怪的事,你們曉不曉得大老板的前未婚妻是誰呀,聽上去很神秘的樣子,連丁點消息都沒有露一聲。”
“我知道,我知道,好像是誰誰的女兒,不是特別高的那種……”
“他們那種人肯定是聯姻的,有什麼可羨慕的……”
“……”
景燦燦聽得挺樂的,原來陳烈還有八卦,她還以為這公司上下沒有人敢傳他的八卦的,“我怎麼著瞧著大老板那冷臉,就覺得挺……”
“挺怎麼的?”
她沒注意到周邊的聲音一下子就輕了,就著這個聲音就得意地回了一句,“挺冷感的——”
“那我是怎麼冷感的?”
冷冷的聲音,竄入她的耳朵裏,比剛才那個聲音更有具體感,驚得景燦燦幾乎愣在那裏,背著人說壞話還被人揪個正著,再沒有比這個更走運的事了,——她慢慢地回頭,這時候巴不得自己的脖子不管用了,可還是轉了過去,不止看到一個人,看到的是一幫人,陳烈走在最前頭,身後還跟著公司的好幾個高級主管,那些主管們,她還是全認識的。
唔,她不想見人了。
迎著陳烈的冷臉,她的小心肝都快跳到嗓子眼,距離上次見到陳烈已經是兩個星期了,上次就是陳烈安排她的工作下來,算是見麵吧,——她沒想到陳烈能來這裏,而且不止是一個人過來。
陳烈站在那裏,一手插在褲袋裏,鐵灰色的西裝襯得他比平時更有威勢一點,光站在那裏,就能叫人感覺到深重的壓力,尤其是在不適宜的場合講了不適宜話的景燦燦——她巴不得能找個地洞鑽一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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