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兩個人,也隻剩下了眼睛,指甲,趾甲,骨頭,頭發這些東西了。
啊。
還有一些筋塊。
絲絲條條,白塊塊的掛在已經碎了的骨頭上。
對比起來,是很恐怖,很惡心。
但那一一已經裝拚好的盤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盤子裏的肉,鮮嫩,精美,白的脂,紅的肉,肌肉紋細膩,油滋淡淡的包了一層。
在綠葉,花朵,水果的襯托下,這就是奢華的大餐。
這座古堡。
古是古了點。
舊是舊了些。
但該有的是什麼都有。
就算沒有。
這麼大的一座古堡,也有足夠可以替代的場所。
一個進餐的客廳而已,還是有的。
雖然好似久不開席,已經陳舊的不能見人了。
但鋪上一張幹淨的桌布,一樣不影響用餐的心情。
林內特和道森二人是主人,他們並排而行,款款走到了主座,伸手邀請,卡洛斯才帶人,在這看起來舊,但鋪的長條白色餐桌布的長餐桌兩側坐了下來。
雖然桌子可能很舊。
但桌布白的根本不像是洗的,而是全新的,從未用過的一樣。
這搞得卡洛斯有些摸不清楚了。
這白內特家族到底是行還是不行。
你要是說行。
這一家子住這麼偏僻有地方,住這麼陳舊古老的城堡。
別以為城堡怎麼怎麼好,都什麼年代了,擱現在哪個有錢人還別人的母親住城堡。
特別是古老的城堡。
你要是一新的城堡,我當你有錢。
一個破古堡,這能算有錢嗎?一點現代化設施都沒有,到處不是老鼠就是蟲子,陰暗,潮濕,空氣中都散發著一股子的黴味兒。
就連廁所,可能還是直達天梯那種。
你指望古堡有下水道嗎?
別開玩笑了。
特別是高樓。
根本沒水給你衝廁所。
所以,味兒重。
不懂的覺得古堡優雅浪漫。
懂的人都知道,這簡直沒法過了。
所以白內特家族既然住古堡,應該沒錢才對。如果沒錢,用的桌布不管多幹淨,也該是洗的,怎麼可能會跟新的一樣呢?
正當他想進一步觀察時。
林內特說話了。
這女人一說話,一動作,就特別的吸引人注意力,讓卡洛斯也忍不住去聽她,看她說什麼。
“說真的,漢斯到我們家當廚師長,我一直就想,如果隻有我們一家享用他的廚,這該是多麼浪費的事,現在好了,美好的事物可以分享了。”
說到這,她取出上把桌上擺好的銀勺子,在一隻高腳杯上輕輕一敲,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脆響。
“漢斯,可以上菜了。”
旁邊。
道森站起來。
為他的妻子倒一瓶看起來不錯的收藏酒。
這看起來是從一家古老酒莊買的。
因為它這瓶子上什麼也沒有。
沒有品牌,沒有包裝,什麼都沒有。
隻有透明的玻璃瓶子和一隻堅固的木塞。
道森打開了瓶塞,依次,給每一個人倒酒。
他隻倒了一杯。
一人一杯。
酒是很貴重的。
可以分享,但不會浪費。
隻有當主人確定你還要喝,不會造成浪費,他才會略有些心疼的拿出第二支。
別以為這是小器。
你要知道這是什麼酒。
它不是市麵上花錢就能有的喝的品牌酒。
而是真正的,老牌的貴族,自己采購,或生產,不為了出售,隻為了私人珍藏的。
因為真正的貴族,對於外麵的酒,大多是點到為止,意思一下。
他們更多是隻喝自己的酒。
自己的酒,哪產的,當年的天氣怎麼樣,酒是如何加工製造的,全都一清二楚,是覺得可以,才買下來珍藏的,是慢慢的,自己喝的。
所以,道森的行為舉止,絕對是真正的貴族。
那麼問題來了。
這個白內特家族看起來,是有錢的。
沒錢不可能有這樣的底蘊。
如果缺錢,隻需要出售一二他們的藏品,就可以過很好的生活。
怎麼至於要在這麼一座一點電器設施也沒有的古堡裏生活?
這成了卡洛斯一直不得其解的謎團了。
他從中看到了詭異,看到了不對,於是,終究多了一個心眼子。
在上菜時,他腳往前踩,給迭哥一個信號。
迭哥雖然感到奇怪,不過到底是老搭檔了,立刻給後麵的小弟發信號。
在這詭異的氣氛中,一個叫漢斯的男人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