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豬玀(1 / 2)

“媽了個巴子,死鴨子還嘴硬!”一個脾氣烈些的望鄉隊員直接一個巴掌下去。

小夥子們牽走了那一批駑馬——這個時空第一批乘坐飛船的幸運兒。他們一會兒還得向聽到了動靜,現在恐怕焦躁不安的屯子裏通報消息。走時,遙遙地看上那公館兩眼:沒了天花板和一麵牆,公館顯得十分寒酸,再也沒了原來那股豪華的氣勢。同時心下也微微咂舌,這神人果然並人,不僅力沉勢大,手裏竟然還能冒出閃電!

其實那隻是用來用來通過短暫,以一定頻率地放電來改造古爾斯合金原子結構,使得它更便於切割的礦具而已。趙陽隻需要多吃一些食物,就完全可以不用充能,營造出令這些土著驚心動魄地效果。

張家老大捏著鼻子,猶豫了半會兒,才翻開地上七七那燒焦的屍體,立馬又被嚇了一跳:隻見這人臉上五官都焦糊在了一起,依稀隻能從一片黑炭般的突起分辨出口鼻。

抬頭,又看了看站在二樓,向著遠方有些愣住的王柱子,順著視線:那裏,那個神人正在望著夕陽的餘暉。身形四周繞著一層金色的光輝。

張屯長瘸著腿,拉著身子,站在神人的身後大約六尺,也不敢再往前了。

“怎麼了?”神人轉過身子,聲音低沉。看到他眼裏的神火,張瘸子啪嗒一聲又跪下了。

“。。。神人。。。鄉親們沒見過世麵,天色也快晚了,我們還是趕緊地讓他們出來,見識一下神威。。。您可以早早進屯休息。”張屯長把頭壓在地上,不敢抬頭看。

“不用了。”神人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明日卯時,你帶領人民,到此處相見。”

說罷,竟然邁步走開了。遠方,那“銀甲大鯰魚”悄聲噴出一抹火焰,重新飛啟。原來飛船停泊的地方,積雪融開一個巨大的形狀。

張屯長過了許久,才顫巍地直起身子,望著被積雪融化後露出的黑土地,他回想今天經曆過的一切,給出一聲情緒複雜的歎息。

夜晚悄聲降臨。

紅花梁子上空兩千米處,寂靜的夜晚上多了一片不會動的雲彩。

“他們隨身帶了電台。這個年代的日本人不應該這麼奢侈,畢竟這隻是一個六人的小隊。”

“電波攔截了嗎?”

“我已經幹擾了。下一步該怎麼辦?”

“明天再發出訊好吧。我們不知道他們具體通訊的時間和暗語,不過晚上他們是不可能派人出來,在雪地裏搜索的。。。

明天就說遭到了土匪襲擊,需要支援吧。我們需要這裏的人們認清現狀。一場小戰鬥會有幫助的。”

麗達朱唇微啟:“認清現狀?。。。認清他們幸運地成為了第一批神民的現狀嗎?”

趙陽沒有反駁,他決定事實說話。

脫下鎧甲,露出強壯身軀。在右側肋下,有一個不大的地方沒有被皮膚覆蓋,泛出古爾斯的金屬色,那是一個獨立於腹腔的一個隔層,小心彈開——那是他的應急箱,一個不到十公升大小的空間,在有必要的時候,可以儲存供身體二十個小時的高強度運動所需的液態氧和葡萄糖液,還有一個直接連通到大腦的人造泵。這樣,即使表層的軀體腐爛,內髒衰竭甚至甚至心髒停跳,他也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來堅持到救援和治療。

隻不過今天有點不同,空空的應急箱裏不是儲備的液態氧鋼瓶或是灌裝葡萄糖液。麗達一聲尖叫:“啊!”同時還捂起了眼睛,雖然這對她的攝像頭和紅外儀之類的輸入係統根本毫無影響,隻算是自欺欺人。

原來裏頭是一顆人頭。

特務九四的新鮮人頭。趙陽在瓦礫下找到了這個肋下出血,苟延殘喘卻命不久矣的人。他用自己的切割機解除了他瀕死的痛苦。

“記憶讀寫器,就在。。。這裏。”,趙陽的駕駛座下,有一個沒有被特奎斯膜覆蓋的點。順著那個點,有一個微型孔洞,趙陽的一個左手小指指蓋掀開——那裏有著許多探頭,好像瑞士軍刀一般,選擇到一根探針,探針輕輕一觸,駕駛座的後背緩緩伸展開,接著翻轉過來,形成一個大號頭盔狀地物事。

記憶讀寫器的原理,是記錄或影響大腦的磁場,從而讀取或者篡改記憶。

九四的人頭放到讀寫器裏,有點偏小,幾乎無法固定住。

早知道就買可調整的了——趙陽心裏想。

“你自己看看吧,這個時代不幸的人類所要經曆的一切。”

趙陽覺得對於麗達的質疑,一段活生生的回憶更有說服力。

特務九四,遼寧沈陽人,31年還是個讀書的稚童。是第一屆皇民化教育的犧牲品。他們被告知自己文化和血統的劣等,必須要經過大和魂勇毅精神的改造。他學會了鄙視和痛恨自己的根源。因為他改造的徹底,後來進入滿洲帝國警官學校學習,他們是和舊軍閥控製下完全不同的,有理想,受過教育的新警察。隻是這理想。。。是在扭曲,殘暴和虛假的教育和恫嚇下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