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碌快馬加鞭,手下都跟不上。
他一路狂奔而來,風塵仆仆。
初一就熬大夜。
怒的想殺人。
結果到了眼前。
看到大樹,陽光,他那從小不苟言笑不愛說話,碰一下親老子都嫌髒,要洗八遍手的兒子,正坐在那幫一個穿花襖的小幼崽擤鼻涕……
小幼崽頭上紮了兩個小蔥花,一左一右,應該是女孩子。
訾碌驚呆了。
他甚至瞬間想掉頭走。
發現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他錯了,兒子都提示了,他要留,要留啊,還特意送了柳枝。
“爹!”訾從橫看到親爹也嚇一跳,接著是驚喜的喊起來。
他站起來走到阿爹跟前。
驚喜的看著阿爹。
卻沒有上前擁抱的意思。
隻是臉上露出了笑容。
訾碌第一次發現兒子居然也穿了帶花的夾襖,很好玩。
忍不住伸手把他抱起來,舉高高。
“爹,放我下來。”訾從橫高聲喊道。
江棉棉望著麵前高大的男子,長滿了絡腮胡子,好強壯啊。
第一次發現一個人長滿胡子居然也會很帥。
有一種豪邁的帥。
跟她阿爹不一樣。
阿爹美的很妖孽。
眼前這大叔帥的很豪邁,爽朗,有一種野性的美。
江棉棉看著看著流口水了……趕緊用袖子擦一擦。
小朋友流口水很正常。
秦落霞和江長天看到來人。
聽到訾少主喊來人爹。
黑塔喊主公。
都嚇一跳。
這就是造反頭子訾碌?
接著看到村子裏密密麻麻的兵卒,整個村都安靜了,雞都不叫了。
被人死死的按住雞嘴。
秦落霞有些手足無措。
江長天心中讚歎,果然,訾碌跟傳聞一樣。
見麵就有一種讓人折服之感。
天生的領頭人的感覺。
他甚至都有一種納頭想拜的衝動。
“訾帥,不知您會來,有失遠迎,快請進。”江長天強忍激動的心,麵上露出真誠的微笑,親切,溫和,又充滿喜氣。
訾碌哈哈大笑。
“聽聞我兒生病,我也想他的緊,所以不顧勸阻,跑來看看他。多有打擾了。”
他放下兒子。
跟著江長天進去,開口道:“棲遲天天在我麵前誇你,聽的我耳朵長繭了,今日一見,才發現,他言不符實,誇的太保守了。”
訾碌心想,這江先生如此美貌,他閨女一定也長的極好,難怪兒子還親自動手給人小姑娘擤鼻涕,要不要訂個娃娃親。
算了等兒子十歲之後再說吧。
到時候或者江山為聘,或者煙消雲散。
他聲音豪邁真誠,讓人聽的感覺很歡喜。
“弟妹也不錯,一看就是女中豪傑。”訾碌對著秦落霞誇讚道。
江棉棉就發現阿爹很開心很驕傲。
別人誇阿娘,好像比誇阿爹自己,阿爹更開心。
被阿爹抱起來拋拋的訾從橫些微有些別扭。
他自謂在江小龜麵前是大人,結果他一個大人也被拋起來飛飛。
江小龜最喜歡家人抱她拋起來飛飛了。
每次都嘎嘎嘎的笑個不停,小牙齒都露出來。
訾從橫牽起江小龜的手,拉她一起進院子了。
“蟲哥哥,你阿爹好好看啊。”江棉棉開口道。
訾從橫幫她擦了一下口水……
“我像我阿爹。”他道。
江棉棉抬頭看了一眼白白淨淨的訾從橫,搖了搖頭。
不不,你不像,你爹那種滿臉絡腮胡子的氣質,跟你這樣的小屁孩,完全是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