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女將軍自己看了那位小姐。昨晚還有些神誌不清的她,白日裏居然好了,女將軍到的時候她正在繡著什麼,安安靜靜,跟昨晚那個樣子比,居然看不出是一個人。女將軍是個自來熟的鬼,都是女孩子更容易聊得來。"小姐今日看起來好多了。女將軍將鬥篷的帽子摘去,露出了俊俏的臉,笑麵如花,坐在了虞小姐對麵。今天沒太陽,陰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
虞珍兒,端莊的姿態坐在女將軍一側,見來了人放下手中的繡活兒,細眉彎彎,眼中帶著絲絲媚態,薄唇輕抿,是個難得的美人。他眉目一抬,微微一笑:"多謝姑娘關心,隻是昨夜看到那隻妖怪,被嚇壞了,今天才微微好些。" 他輕聲細語,舉手投足之間都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女將軍卻是豪邁的性子,說話有力,舉止大方。這一柔一剛坐在一起倒也不違和。
虞珍兒忽然麵色一變:"我聽爹爹說,我昨天不小心把那位道長的法器弄壞了,珍珍實感抱歉。虞珍兒一臉歉意,嬌俏可憐的模樣當真讓人不舍得辱罵一分。女將軍看著她,倒不是跟她來說這件事的。我家小道長,並沒有責怪小姐的意思,小姐就不用責怪自己了,今日我來,是想問問小姐見過的那隻妖怪,你是否記得他的模樣。虞珍兒點了點頭:"記得,是個俊朗的男子 。說著虞珍笑意又濃了幾分,那雙媚態如水旳眼眸似乎蕩起了波瀾。女將軍挑眉,她懂了。感情,這還是隻好看的妖怪啊。不過能有她家小道士好看?
"那你為何害怕?昨晚那個樣子可是嚇的不輕。虞珍兒,瞬間收回了剛才的神情,轉而微微有些害怕道;"他剛開始還好,可後麵卻變了樣,凶神惡煞的說要我的命,我當時就慌了,不過幸好遇到姑娘和道長。柳眉緊蹙,似乎是想到了昨晚的情景,心中慌亂了幾分,模樣我見猶憐。女將軍點了點頭,繼續道:“小姐可是初次見到他?”
虞珍兒輕輕點頭道:“是,不過上次我身邊一個丫鬟死的時候似乎也是他下的手,隻是我不曾看見。”
確實,女將軍和白無上次來的時候恰好也碰到了。
詢問到這,女將軍也不打算再問了,這虞小姐什麼也不懂,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一個弱女子,她這麼問下去也怕嚇到人家,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她來的時候就沒抱多大期望,便宜的不奢求著虞小姐能說個仔細。“那小姐得多加小心了,今天我們會有行動,小姐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
女將軍好心的提醒了一番,眉目一直帶笑,讓人根本就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
然後戴上了帽子,起了身準備走。
虞珍兒卻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的似乎閃過些什麼。
最後也起了身:“多謝姑娘關心,珍兒知道了。”
女將軍銳利的眼睛看向了虞珍兒,抿嘴一笑,而後道:“好好休息。”
便離開了。而虞珍兒卻佇立在原地,半會兒沒有動,臉上有些憂色,手心已經冒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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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隨聲穿牆而過。
白無正在修引靈盤,看著回來的女將軍,目光從引靈盤上挪開,落到了女將軍身上。
“回來了,怎麼樣?”平淡的語氣卻很柔和。
女將軍脫了鬥篷,坐了下來,隨手拿了件白無的法器玩弄了起來。
“那小姐沒什麼大問題,柔弱女子一個,隻是……我覺得這件事於她還是有些關係。”雖然柔弱,可她還是覺得怪異。
白無放下引靈盤,輕聲道:“晚些就知道了。”
這件事肯定跟那位虞小姐有關聯,白無早就感覺到了她身上有一股妖氣,可卻沒有被附體,那就是有接觸。
女將軍一瞧,隻見白無身前的那個東西已經完好無損的擺在了那裏。
那原本散亂的引靈盤又完完整整的拚成了一個。
她道:“引靈盤修好了?”
沒想到她家小道士居然這般心靈手巧,這隨便修修就好了,作為女子,她表示不及小道士一半。
白無點頭:“嗯,好了。”
他修東西還是有一手的,以前在雲華他也沒少弄這些東西,一般壞了都是他自己修的。
“那要不要睡一覺?”白無有些習慣女將軍也是摸清楚了的。
晚上有動作白無都會在白日裏補個覺。
白無卻搖了搖頭:“不必。”
他今日其實起的不早,所以精神還算不錯,就不午休了。
如此,女將軍便拿出了她的酒壺晃了晃,一臉嬉笑道:“酒沒了。”
沒辦法,她隻喝酒,而且還喝的快。
既然小道士不休息,就麻煩他走一趟了。
白無輕笑,接過酒壺:“我去幫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