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化膿那麼多天都沒見發燒,昨日又做了消毒處理,今日怎麼突然就燒起來了?

此時宥檸有些後悔,如果當初不去當警察,而是去學醫的話,是不是就會很有把握的將他治好。

春雨盛了軟爛的人參雞湯小米粥,依著昨日的方法給他喂飯,可怎麼喂都無法喂進去。

“王妃,要不你再與王爺說幾句話,奴婢瞧昨日真的管用。”

“今日隻怕是難了,元寶呢?大夫怎麼還沒來?”

“元寶吃過早飯便離了王府,說是去接大夫。”

宥檸點頭,“先把粥溫著,容我想想辦法。”

她猛然想著前世的胃管,自己曾見過閨蜜練習下胃管的操作流程,隻是眼下沒有那些用物,這可怎麼辦?

她環顧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替代品,可看了一圈也沒什麼想法。

她放眼望向窗外,遠處的柳樹隨著微風輕輕搖曳,她突然靈光一動,柳樹!這倒是個好東西!

“彩雲,彩霞你們去折一些柳枝過來,再去庫房取一些油紙。”

二人得了吩咐,立即前去折柳枝。

宥檸又吩咐金寶打熱水,給袁璟淨身。

淨身後宥檸摸了摸他的額頭,似乎沒那麼燙了。

當東西都備齊時,元寶已將大夫請至寢殿。

宥檸看了看頭發胡須皆是花白的老大夫,心想這麼大歲數的老中醫,經驗應該頗豐。

“草民蘇輒見過璟王妃,不知王妃貴體有何不適?”

“蘇大夫免禮,你先去看看王爺的傷勢。”

蘇大夫放下藥箱,轉而去給袁璟診脈。

宥檸不懂中醫,但從蘇大夫逐漸凝重的神色來看,袁璟的情況怕是不妙。

“回王妃,王爺的傷勢的確嚴重,好在五髒六腑隻是輕微損傷,不過這外傷拖的太久,傷口深處早已腐爛,眼下腐肉引起毒症,待毒症遍及全身時那便無藥可醫了。”

宥檸十分認真地聽蘇大夫講話,他所說的毒症應該是傷口腐爛產生的炎症,炎症遍及全身就成了菌血症,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蘇大夫可有什麼救治或延緩傷勢的方法?”

“草民隻能先用藥將王爺體內的毒症壓製,但也隻是壓製而已,這根本還是在傷處,王爺傷處太多,箭頭還留在體內,取箭也是極其危險的事,當真是進退兩難呐!”

蘇大夫愁眉不展,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蘇大夫你盡管開藥,其餘的事情我來處理。”

宥檸將心一橫,不治療是等死,治療也是等死,最起碼治療還有一線生機,總要試一試才行。

“草民見王爺昏睡極深,隻怕吃不進藥湯。”

“無妨,蘇大夫先開藥便是,我自有辦法讓王爺吃下去。”

蘇輒取出紙筆,快速地寫下兩張藥方,反複叮囑元寶如何熬製。

“蘇大夫,還要麻煩你給我診脈瞧瞧。”

蘇輒本就一介草民,不敢抬眼看麵前的王妃,隻是令他詫異的是這個璟王妃竟然一點架子都沒有。

他也曾給王公貴胄診過病,卻沒有一人像眼前的王妃這般平易近人。

他取出一方絲帕,放在宥檸的手腕處,手指輕輕搭上她的脈搏。

診過左手後,又診右手,“王妃可是中過毒?”

宥檸一愣,想不到這蘇大夫竟然這麼厲害!

“蘇大夫當真醫術高超,不知我的毒......”

蘇輒將絲帕收好,“王妃所中之毒並非一日兩日。”

“那可怎麼辦?蘇大夫可有解毒之法?王妃可千萬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