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許叔被抬上了救護車,顧憐的大腦還處於空白的狀態。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恐懼,不可置信,悲傷,種種情緒在心頭糾纏。
醫護人員要給許叔戴上呼吸罩的那秒,許叔突然大力握住了他的手,往他手裏塞了個什麼東西,他想攤開看,許叔的手卻死死握著他的拳頭,用著最後的清醒朝他搖了搖頭,而後重重閉上了雙眼。
看著醫護人員圍著許叔搶救,顧憐全身都在顫抖,緊握著的拳頭更是一刻也不敢鬆開。
他從來沒有這樣直麵的麵對危險過。
顧憐不敢相信。
這世上怎麼會有人這樣對人命視如草芥?
就算是想要阻止他知道真相,可人命就這樣不值錢嗎?
那個背後的人到底是多喪盡天良才能做到這種地步?又到底有多恐怖的權力,才會對他的行蹤了解的這樣清楚?
又為什麼撞的不是他?
如果撞他,一切不是更容易就結束了嗎?
越是想下去,顧憐越是憤怒。
濃烈的恨意讓他的牙齒也上下碰撞著。
許叔....
如果不是因為幫他,也不會遭受這樣的飛來橫禍。
想到這,緊繃的心情已經崩潰,無力地垂下頭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咣的一聲,引去了顧憐的注意力。
是許叔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顧憐擦幹了擦眼淚,伸手撿了起來。
正在這時,許叔的手機響了。
沒有備注。
顧憐顫著手按了接通,想著會不會是許叔的家人,也好告訴許叔的家人這個消息...
還沒開口說什麼,阮清清的聲音焦急的傳了過來,“許叔,您見到顧憐學長了嗎?”
阮清清.....也參與了這件事嗎?
顧憐咽了咽喉嚨艱難的感覺,聲音沙啞至極,“清清,是我,許叔他...”
嘟的一聲後,電話掛斷了,手機提示電量不足自動關機。
顧憐再不敢用自己的手機去聯係阮清清,也更不敢再聯係阮清清。
許叔換了手機卡,手機看起來也很新,那就說明現在被監視的人是他顧憐。
比起真相。
他更害怕會又害了阮清清。
他太怕阮清清也會有和許叔一樣的下場。
到了醫院,許叔被推進了搶救室,顧憐失魂落魄地坐在搶救室外的長椅上,緊握的雙拳從始至終沒有鬆開過。
該怎麼辦?
他該怎麼辦?
許叔又該怎麼辦?
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顧憐第一次覺得他就像個廢物,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好,外界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陌生,膽怯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整個人還處在茫然無措的狀態,護士要他辦理什麼手續,他就辦理什麼手續,許叔給他的東西他也聽話的沒有看,生怕看了之後會讓許叔處在更危險的地步,直接把那個東西踹進了褲兜裏。
交錢的時候,顧憐局促地上下摸著衣服,無助的像個孩子。
“可以刷卡的。”
護士不耐煩的提醒著。
顧憐才想起來他的手機殼裏有池野給他的那張卡。
池....野....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