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弦點了點她的額頭,道:“沒事,他錢多得慌,大不了讓你去他的府上幹上一年的活抵賬。”
徐雁雁從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放在他的手心,說道:“那師兄行行好,可得救我一命。”
談弦將手收回來,連同手裏的瓜子,雙手背在身後,“看師兄的心情罷。”
兩人正玩笑間,那若羌跟在小斯的身後徐徐上了樓過來。
她嬌笑著說道:“兩位貴人出手可真大方,不知找妙月何事?”
談弦睥睨看著她,語氣淡然,“怎的?非得有事才能見一見嗎?”
若羌也不害怕,手持著團扇,捂著嘴笑道:“當然不是,既如此,二位請跟我來吧。”
說完,領著兩人從角落的樓梯口處又上了一層樓。
徐雁雁跟在談弦的身後,四處打量。
這坊內看上去共有四層,除一二樓是給看客坐席之外,樓上兩層大約是給坊裏眾多的姑娘住的。在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口處安排了小廝守候,免得一些喝的醉醺醺的客人誤闖上去。
上了三樓之後,若羌又帶著她們繼續往再上麵去。
看來,在坊裏越紅的姑娘地位越高,住的也越高,徐雁雁想道。
三人在一間房門站住了腳。
若羌扣了扣房門,輕聲道:“姑娘,有貴人相見。”
房間裏傳出來一道清越婉轉的聲音,“不是說了嗎?我身子不適,這幾日不想見客。”
若羌賠著笑,說道:“今兒這是最後一次,姑娘就見一見吧。”
門突然從裏麵打開,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丫鬟在裏麵生氣的開了門,撅著嘴氣鼓鼓的:“若羌姑姑每回都說最後一次,姑娘這幾日確實是不太舒服。”
若羌朝著裏麵道:“姑娘見諒,兩位貴人是臨王府的,今天想一睹姑娘芳容。”
徐雁雁躲在後麵不吭聲,談弦也不說話。
裏麵聽若羌這樣說,半晌才說道:“采翎,讓他們進來吧。”
叫采翎的丫鬟跺了跺腳,有些生氣的移開了擋住房門的身體。
若羌將她一把扯住,拉走了。
兩人進了房間,左側的梳妝台旁坐了一個盛裝的漂亮女人,正拆著頭上的珠釵首飾。
她轉過頭來,看了幾眼談弦背後的徐雁雁,道:“公子與奴相見,怎麼還帶上了一個小丫頭?”
談弦不答話,找了個離她遠遠的凳子端正的坐下。
徐雁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妙月。
她向妙月湊過去,端了個凳子坐在她旁邊,看著銅鏡裏的她,仿佛聞到了什麼味道,說道:“妙月姑娘,你可真漂亮,身上也香香的,不知是什麼香?”
妙月從銅鏡中撇了她一眼,那眼神,顧盼生姿。
她見徐雁雁長的一團和氣,說話帶笑,白白嫩嫩十分討喜,語氣緩和下來,說道:“是留香閣的香粉,叫綠煙,奴挺喜歡的。”
徐雁雁眼睛一轉,說道:“說來也巧,我前日在路上拾到了一個香囊,那上麵的味道跟姐姐身上的一模一樣。”
見她這樣說,倒引起了妙月的興趣,道:“巧的很,奴前幾日也掉了一個香囊,可惜得緊,該不會姑娘撿到的正是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