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預備著了”,李嬸的打開灶門,從裏邊火灰堆裏刨出一個燒的烏黑幹裂地泥巴團兒,她手上忙活著,嘴裏嗬嗬笑道:“自打大官人回來,我這兒頓頓預備地都有,別看你前天還不好意思,先前夫人也不好意思,這後來還是照我說的吃了,你看這不是就有了麼。”。
李嬸本就是個熱乎人,這一說就停不下來了,一邊小心的將熱騰騰的紅豆子從泥巴團兒裏麵倒騰出來就著熱氣騰騰的遞給了香雪,一邊在口裏念叨著:“我就知道你有再來找我的時候兒,這女人那不就圖個有子而繼麼,喏!二十顆,別嫌燙,趕緊趁熱吃了,要一口都吃了,別拉下,菩薩也趕熱乎!”
香雪一邊忍著,一邊聽李嬸念叨著一些女人經,將碗裏的豆子一口吞進了嘴裏,她這邊兒吃著,那邊李嬸的雙手合什嘴裏念叨個不停,香雪也聽不清她念叨的到底是什麼,隻隱隱約約聽到幾句“千秋萬歲,保守吉昌,金榜高中,出將入相”什麼的。
念完之後,李嬸的開始裝熱水。
“紅男綠女,這方子自打我奶奶那輩就沒出過錯”,李嬸的將裝滿熱水的水甌遞到了香雪手上,“這院子裏什麼都好,就是沒個孩子的太冷清了些。待會兒完事之後,別忘了照我囑咐你的姿勢,別急著起,多躺會兒,躺著的時候記得在屁股下麵墊個枕頭”。
“嗯嗯!”,三十顆紅豆子吃下去之後,香雪恍然之間似乎就覺得肚子裏有些墜墜的,似是裹著什麼一樣,有一種說不出的沉甸甸的暖意。
沒跟李嬸的再說什麼,香雪兒提著水甌便回了西廂。
等香雪洗完,範銘正好將剛才那盞殘茶吃盡,順手一勾,兩人便又恢複了剛才的姿勢。
“誒,官人,你剛才說的那吊帶兒,是啥玩意?”。
“衣裳,女人家的衣裳”,範銘嘴裏隨意答著,人已站起身來喜滋滋的抱起香雪往榻邊走去,“這衣裳啊要身段好的穿著才好看,而且要年紀輕,一般人都穿不出味來,你就適合,趕明我讓人給你做件,天天在屋裏穿給我看,嗯。就用毫州輕容的料子,杭州絲綢也不錯,那個呀,就叫真空透視裝……”。
嘴裏說著香雪聽不懂的胡亂話,範銘已經是將兩人摔在了榻上,這時節那還顧得上窗沿沒關密封而漏風,轉眼之間已成了白羊般的兩人便已緊緊的纏在了一起,先是香雪地嬌/吟,繼而範銘的喘息聲也加入其中……
這番魚水之歡直到天色黑定的薄暮時分方才結束,重新穿上衣服起來的範銘擴了擴胸,隻覺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往外透著舒坦勁兒,扭頭看去時。卻見素來都比他先起的香雪兒卻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怎麼,今兒累了啊?”。
“嗯”,一臉汗津津泅紅的香雪點了點頭。
“累了就多躺會兒,想來是這段時日憋得狠了,太猛了點”,範銘自覺頗有些無恥的笑了笑,也沒多想,還特意走過去把香雪那滑/嫩肩頭的被子掖了掖緊。
直到兩柱香功夫後,香雪才起了身,因是西廂裏暖和,範銘就索性命將晚飯也開在了這裏。
今個兒喜事臨門,適才又經過一番魚水之歡後再飽飽地吃上一頓合胃口的飯,範銘的感覺真是再好也沒有了,讓小環服侍著莫惜容去正房歇息之後,範銘在房中呆了一會兒就要起身往書房中走去。
“官人,要不今個兒別去書房了?”。香雪見範銘要走,開口道:“這兩日累壞了,得好好歇息著”。
“不行,慌而不惰,才後繼有力。”,範銘笑著搖了搖頭,“你還別說,這些日子我還真挺想那書房的,亂糟糟東跑西跑的忙活一天之後去聽聽經,誦誦書,也是一份難得的清淨享受啊!”。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自有車馬簇;娶妻休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男兒若遂平生誌。六經勤向窗前讀。”,拽了幾句酸文兒,範銘哈哈一笑後向香雪揮了揮手,出門往書房去了,邊走嘴裏邊還用著清平樂的調子哼著《論語》的詞兒:“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這兩樣牛頭不對馬嘴的東西愣是讓範銘湊到一塊兒。聽來真是份外古怪,香雪好容易才憋住。一等範銘的聲音聽不見了,她便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